**
午国
马车缓缓在太子府前停下。
车夫连忙跳下车放了踏脚凳。
绛色车幔自里面撩开,秦羌弯腰出了马车,并未踩摆好的踏脚凳,直接跃了下去。
抬眸看了看大门门头的牌匾,偌大的“太子府”三字入眼,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关暴室还不到一月而已。
提袍正欲拾阶而上,蓦地听到一声脆响不知从何处传来,似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本能地回头,循声望去,看到一抹身影从府前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晃过。
黑发白衣,如此熟悉!
他瞳孔一敛,转身就追了上去。
随行的侍从不知其意:“殿下。。。。。。”
“本宫有点事,别跟着!”急急丢下一句,秦羌快步朝刚刚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一直追至一处无人地,终于再次看到那人。
他脚尖一点,飞身而起,从那人头顶飞过,落在那人的面前。
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底,秦羌心口一窒,冷声道:“果然是你!”
厉竹看着他,没做声,欲拾步从他边上过去,却是被他一把攥了胳膊:“怎么又变哑巴了?”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厉竹扬臂,试图甩开他的钳制,未能如愿。
“跟本宫没什么好说的?”秦羌笑,冷笑,“那你跑去太子府门前偷偷看本宫做什么?不仅如此,还这样一副装扮。”
边说,边斜眼瞥了瞥她浑身上下。
厉竹亦回之以冷笑:“我只是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穿回女装而已,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方才在太子府门前,不错,我是去看殿下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殿下在暴室里关那么久,死了没有?死了我好放点鞭炮!”
秦羌闻言,五指一收。
厉竹痛得眉头皱起。
“本宫跟你什么关系?本宫死了,还要你放鞭炮?”秦羌脸色黑沉,咬牙切齿。
虽手臂几乎要被捏断,厉竹依旧接得很快:“仇人关系,恐殿下死了做鬼还来纠缠,所以,放点鞭炮送一送。”
“那现在呢?本宫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很失望?”
他手臂一挥,一把松开她的胳膊。
厉竹猝不及防,被力道带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跤,好在及时稳住。
揉着自己被他拧痛的手臂,她不紧不慢回道:“的确有些失望,不过,也好在你没死,不然,聂弦音怎么办?她身上的三月离,可是指着从你这儿拿解药。”
秦羌一怔,不意她突然说这个。
何其精明一人,当即就明白过来。
不知怎的,心里的火就更甚了几分:“所以,你今日前来是为了聂弦音?”
“本来是。”
“什么意思?”秦羌紧随而问。
厉竹瞥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希冀划过。
希冀什么呢?
转眸看向前方,她冷声道:“本来是想过来找你拿三月离的永久解药,后来想想,你这种人,没给我下三月离已是好的,怎么可能会将解药轻易给我?所以,就作罢了。”
秦羌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