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寇白门居然把喜相逢编成了一曲舞蹈,只见她的舞姿圆润动人,又纠缠热情,她一个人跳舞,居然跳出了两种意境,有如两条鱼儿互相快乐地嬉戏,相互依赖,相互缠绵。两条生命在旋转中融合,永无止境地交流和碰撞着真挚的情感。
操,不用想这一场也要败。以舞传声乃是下境,以舞传情,明显更胜一筹,郑晓路低声对刘梦菲道:&ldo;不行,最后一曲压箱低的舞也拿出来吧,这种时候不能藏私,必须打败她。不然咱们还没参加花魁大赛,名声就全败在这里了。&rdo;
刘梦菲轻轻点了点头,她抬起头,对着河对面的寇白门轻笑道:&ldo;妹妹还有一舞,请寇姐姐再次指点。这一曲的名字,叫做《悲起舞》&rdo;
她轻抬玉臂,缓缓缓缓缓地从头顶划过,那些五彩缤纷的颜色,有如将军卸甲般从她身上脱落,水袖、翎子、甩发、髯口、扇子、手绢、长绸,虽然这些东西全是彩色的,但刘梦菲的手挥过之后,仿佛全部变成了灰色。
定晴看时,刘梦菲身上的衣裙还是那么鲜艳,并没有褪色,但她的动作太过凄凉,却使得满身颜色,尽都褪了。
她仿佛洗尽了铅华在灰雾蒙蒙的船头上轻轻起舞,一举手,一抬足,静如有动,动中有静,仿佛在倾诉一曲道不完的悲歌,花无香、水不流,在她身边,世界有如停顿一般清凄。
此舞名为《悲起舞》,此舞需悲,但跳舞的人并没有悲,而是让观看的人鼻头一酸,突然不由自主地悲伤了起来。
一位书生忍不住出声吟诵道: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妖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他伴着刘梦菲的舞刚吟完,周围的一群书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起道:&ldo;苦也人生至此,不如去死。&rdo;哭完了冲到河边,噗通一声跳了下去,直到被冰冷的河水一激,才又清醒过来,赶紧爬上岸边。
一舞竟然能逼得公子哥儿们悲不自抑,跳下河里洗澡,吓得两岸的人都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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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秦淮八艳
第十五章秦淮八艳
好险,爷差点哭了,郑晓路揉了揉自已的眼眶,心想,西月楼不愧是四川第一青楼啊,这头牌的威力好强大。难怪自古以来才子喜欢到青楼去沾姑娘们的光,这水准还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岸边的寇白门也被吓了一跳,她柔柔地笑了笑,挥了挥白衣,大方地笑道:&ldo;厉害,刚跳完了《喜起舞》,突然又变成《悲起舞》,就凭这一喜一悲都能浑然天成的本事,寇白门就甘败下风。&rdo;
说完她便向自己的马车里走回去,但一边走,一边叹了一句道:&ldo;小女子不是过秦淮八艳里最差的一个,川月舫的姐妹们,若你们想要争那花魁,以现在的实力,切莫高兴得太早。&rdo;
郑晓路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大笑着道:&ldo;寇姑娘,我也知道要在这里争花魁,必须过了秦淮八艳这一关,可是八艳的本事我并不知晓,可以请你给我解解惑吗?&rdo;
寇白门轻笑道:&ldo;你就是勇过文德桥,群殴江南士子的李公子是吧?要问秦淮八艳的事,何需问我,有人邀请了你数次,你去问她不就行了?&rdo;
虾米郑晓路心中一亮,奶奶的,我终于明白了,今天为什么老是有人来踢我的场子,原来是上次我落了李香君的面子,她找来姐妹们帮她出气啊。
郑晓路抬起头来,向着文德桥头上的媚香楼二楼花格窗看去,果然见到那花窗正好开着,一张且喜且怒的俏脸正在那花窗露出半边,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正是李香君。
女人不能得罪啊,郑晓路郁闷地想,不过是不肯见她罢了,用得着找人出来和我掐琴又掐舞吗?他赶紧叫画舫靠在岸边,带着彭巴冲和刘梦菲,轻轻巧巧地走下了船,向着媚香楼走来。
此时的川月舫,凭着三位姑娘的连环表演,终于使得秦淮两岸为之侧目,再也没人敢骂郑晓路土包子了,何况刘梦菲舞压寇白门,这事儿用不了多久,就要传遍整个秦淮,川月舫走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两岸的士子看着刘梦菲跟着郑晓路走下船来,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但是彭巴冲和阎王军的士兵们在旁边一站,凶神恶煞之极,这些书生哪敢过来。
书生们便只好舍了刘梦菲,纷纷向着画舫上拥去,嘴里叫道:&ldo;我要见凌小夭姑娘,我要见夏藕姑娘。&rdo;
一见竞争者众多,一个书生大声道:&ldo;让我先上画舫,一百两。&rdo;
&ldo;一百两敢在秦淮河上报?我出一千两。&rdo;
&ldo;放屁,天仙般的两位姑娘,一千两也想见?我出两千两&rdo;
一群公子哥儿在川月舫的甲板下面挤来挤去,没多久就又听到噗通几声,几个公子哥儿被挤落水中,他们抬头破口大骂,把岸上推他们下水的公子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