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概是吧。&rdo;我支吾着,把照片给他。
&ldo;这是什么?&rdo;王庸翻着皮夹子,从里面又倒出一样东西。
这是个项链,后面串着细细的红绳,前面小坠儿像是一滴眼泪,红彤彤的,里面隐约有一个字。对着灯光仔细看,那个字是&ldo;信&rdo;。
王庸居然把坠儿放嘴里咬了一下,我看得目瞪口呆。
&ldo;是好玉。&rdo;王庸笑着说:&ldo;发财了,这东西瞅着就值钱。兄弟,这是哥哥发现的,你可别争。&rdo;
我全身冒寒气,根本没想争,说真的,他就算给我我都不要,太邪了。
这个王庸还真是个神人,啥玩意都敢贪,啥玩意都敢往嘴里咬!
&ldo;这照片你要不要?&rdo;王庸问。
我看着他,实在无法理解他脑子里的频率,这种东西这么晦气,躲还来不及。
王庸把照片塞进皮夹子里。这时,他敲了敲前面的铁皮墙。这个举动很突然,我愣住了,不知他想干什么。
车子停了,随即车厢门打开,土哥出现在外面:&ldo;咋了?敲墙。&rdo;
王庸嘿嘿笑:&ldo;我和老ju尿急,放放水。&rdo;
&ldo;糙,&rdo;土哥骂:&ldo;马上到殡仪馆了,赶紧的吧。&rdo;
王庸拉着我下了车,一接触外面的冷空气,我冻的缩脖。外面很黑,我们在公路边上,往里不远就是殡仪馆。殡仪馆修在郊外,沿途没有人家,冷冷清清的。
我和王庸站在糙堆里,晚上风很大,头顶上树枝被吹得哗哗作响。
王庸看土哥不在,赶紧把皮夹子掏出来,随手扔进土沟里。
&ldo;你这是干什么?&rdo;我压低声音问。
王庸说:&ldo;你可真是个棒槌,这东西是死人的贴身物件,把它扔在荒郊野外,一旦有脏东西,就算想找我们都找不着。兄弟,好好跟哥哥学吧,都是学问。&rdo;
我们作势撒尿,抖了抖,然后一起上车。很快车子到了殡仪馆。
把两具尸体送到三号停尸间,这里专门停放无名尸。跟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进行交接,土哥他们都是老相识,几个人反而不着急走了,和工作人员递烟瞎侃,老黄更是满嘴黄笑话,说的大家咯咯直乐。
&ldo;时间不早了,&rdo;土哥伸个懒腰:&ldo;打道回府,睡觉。&rdo;
尸体送到了,也就不用在后车厢跟车,我们四个都到了前车厢。我和王庸坐在后排座,他裹着大衣,睡的那叫一个踏实。
他们还挺讲究,第一个送我,把我送到小区门口。跟他们告别后,我捂紧棉袄往里走。脑子里始终想着刚才拉尸过程中发生的事,两个死人、皮夹子里的照片、昏暗的灯光、站在糙堆里撒尿……
我想起兜里还有一沓钱,赶紧伸手摸,摸到厚厚的钱,心里踏实了。二千说着不多,其实也解决大问题,起码两个月房租出来了。
我正想着,突然意识到周围不对劲,猛地抬头去看,汗毛顿时炸了。
第九章撞邪
小区里一片漆黑,所有的人家都没有点灯,窗户后面黑黑的,看上去死气沉沉。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点不安。现在才九、十点钟,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怎么会这么黑,一盏灯都没有。
难道是停电了?我四下里看看,小区里空无一人,黑糊糊一大片,寂静无声。
对,停电了,我心下安慰自己。下意识走进楼洞,我住在三楼,一边瞎琢磨一边到了三楼,浑身不得劲,想着赶紧进家躺一会儿,喝口热水。
掏出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两下,没转开。我愣了愣,把钥匙拽出来,吹了吹蹭了蹭,然后继续插进去转,还是没转开。
此前我的注意力都在琢磨晚上拉尸那些细节,一直没注意眼前的事,等钥匙打不开的时候,我的注意力才慢慢回到这扇门上。
马上发现不对劲,我记得我租住的房子大门上贴着福字,是房东去年过年时候贴的,已陈旧不堪,记得租房子时,我和房东关于这个福字还开了玩笑,记忆颇深。
而现在,我面对的大门上空空如也,那个福字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