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迁州轰轰烈烈闹着打狼运动的时候,西北边忽然地震,十余个城受灾,将近数十万人流离失所,朝廷派发赈灾款,却被层层盘剥,到了当地依然所剩无几,余下的钱在天灾面前更是杯水车薪。
地震过后又是瘟疫,仅仅月余时间,西北边便是哀鸿遍野,流民开始逃难,卖儿卖女,惨不忍睹。
皇帝听闻震怒,命太子彻查贪墨赈灾款的官员,但朝廷上下盘根错节,即便彻查也无法把钱拿回。而朝中前年洪水用了不少银子,去年修缮皇宫,太后大寿,又是所费颇巨,如今国库空虚,再派发一次赈灾款几乎不可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顿时举朝上下皆是束手无策。
此时落在了辅国公身上,辅国公几天之内急的嘴角便起了不少水泡,能调的钱辅国公已经尽力调了,但是西北的灾情还是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开始有小鼓的叛匪出现了。
对于这种国家大事,许悠然这样一个小太守是管不着的,而如今王主簿负责招募一些临时工,她也插不上手,于是许悠然又开始闲着无聊了。
许悠然趴在大堂的公案上摆弄着手里的一根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小青让它起来跳舞。
小青好烦啊,自己正吃饱了要睡觉呢就被弄起来了,它都已经退出舞台很多年了,跳什么舞啊跳舞!
老子不跳,打死也不跳!
这根簪子就是那天师兄摆弄的那根,许悠然一直好奇师兄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每天缠着烟子期问,最后烟子期被问烦了,便告诉她这是一个故人在临终前送派人送给他的,他本来想问问故人是什么意思的,却没想到这故人死了,于是便没有线索了。
烟子期也算是绝顶聪明的人了,但是这簪子他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来什么特别来,而且即没有什么标记也没有机关,怎么看都是一根材质普通的青玉簪子!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上面有条裂纹了,但是对着这条裂纹烟子期也琢磨了很久,还是没琢磨出什么奇特的地方来,最终烟子期觉得,八成子被死了的柴太守给耍了,要不就是柴太守送的东西被半路掉包了。
许悠然也跟着烟子期研究了一阵子,但是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最后烟子期走的时候许悠然强烈要求烟子期把这簪子留下来,让她在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头绪。
烟子期自然知道许悠然就是觉得好玩才对这簪子好奇的,但是他一向很宠许悠然,见许悠然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便心软了,于是便把簪子给了许悠然,并交代她千万不要给弄丢了或者弄断了。
许悠然正玩着呢,手下忽然一重,不小心就戳到小青的肚子上了。小青刚吃饱,正胃胀呢,被这一戳只觉得一哆嗦,小青一尾巴抽在了簪子上,许悠然也没拿住,簪子直接便掉在地上了摔成了两半。
“啪”的一声脆响,簪子应声断成了两截。
许悠然和小青皆是一愣,随后互相对视。
“完了,这簪子可是师兄的,他要知道你给弄断了,非把你杀了做蛇羹不可。”许悠然看到地上断成了两半的簪子,立刻开始推卸责任道。
小青拼命的开始摇头,什么叫是我给弄断的?分明是你拿着玩才断了的好不好!
“什么?你说是我干的?分明就是你用尾巴给抽地上去的,你竟然还敢推卸责任,作为一条蛇,你不感觉羞耻吗?”许悠然义正言辞的教育着小青道。
小青看着许悠然,满眼都是鄙视,你一个人类竟然朝蛇身上推责任,你才应该感到羞耻好不好,不要脸!
“你再说我不要脸我就揍你!”许悠然使劲的皱了皱小鼻子,呲着牙威胁道。
站在下面的一个差役看了半天了,他满头雾水,最后忍不住了,对许悠然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大人,您能听懂蛇说话啊?”
许悠然鄙视的看了那衙役一眼道“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动物怎么说话,我又不是动物。”
“那您怎么和这条蛇吵的这么起劲的啊?”衙役更加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猜的。”许悠然说道。
也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到处祸害人形成的默契吧!小青补充道。
许悠然捡起了地上两截的玉簪看了看,这一下完蛋了,虽然可以把责任推给小青,但是师兄肯定不相信这事和自己没关系的,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办法补救了。
“哎,你过来!”许悠然对那衙役说道。
“大人有什么事?”衙役上前两步道。
“你看这簪子断了,我问你一下,这迁州城哪里有补簪子的地方啊?最好是能补的看不出来的那种。”许悠然问道。
“这个吗。。”那侍卫沉吟的想了一会然后道“好像还真有一家店补簪子补的特别好的,之前我娘子有一个玉镯被打碎了,她心疼的不得了,邻居家的王大妈就跟她说有这么一家店补玉器的手艺出神入化,价格也补贵,我娘子去补了之后果然是不错,虽然不是天衣无缝吧,但也是补细看看补出来了,大人您可以去看看,就在城西的一个胡同里了。”
许悠然反正也闲着无事,于是便直接翘班按着差役说的路寻了过去,果然在城西的一个胡同里找到了那家店,店的名字也很简单,名叫白记玉行。
店铺十分的小,许悠然推门而入,见有顾客上门,于是便迎来了一个小伙计,笑着对许悠然说道“客官想要点什么啊,我们店铺虽然小,但是玉器却不少,师傅的手艺也不错,您是要自己戴还是送人啊?您说说,我帮您推荐一下!”
“我不是来买玉器的,是来补玉的,你看看这簪子断了能不能补啊?”许悠然从怀里掏出了那两截的玉簪递给小活计说道。
“哎呦,是这簪子啊!”那小活计在看到这簪子后惊讶道。
“你见过?”许悠然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