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南音尚未有孕,也没设想过自己和绥帝有孩子后会如何,看别人照顾小孩儿的精细模样,还挺新奇。
给儿子解开领口,秋均拿巾子仔仔细细给他擦拭脖颈,浑然不觉南音在看见男童脖间吊坠时瞳孔猛得缩了下。
竟然……在这个孩子身上。
她想出声询问,担心秋均知道这枚吊坠的含义,到底忍住了。
“安安多大了?”
“四岁。”秋均羞涩道,“我小产过三次才有的他,平日里不敢离身照顾,把他养得比较内敛,叫娘娘笑话了。”
“无事,这孩子内秀。”南音道,“世上也没有规定说男孩儿必须活泼好动。”
秋均感激地看她,愈发觉得这位皇后心肠好。反正,比府中那位对外人满脸笑容,对她却冷淡高傲的王妃好相处得多。
“娘娘——”侍女在外唤人,几步入内,“陛下去了椒房宫。”
南音适时起身,“陛下恐是有事寻我,秋均,我得先走了。”
秋均忙送人至梧桐轩大门前,遥望人走了许久,直到身影在视线中转淡,才回身。心中不由歆羡:皇后娘娘和陛下,感情可真好啊。
烟霞在空中挥洒出道道浓墨,深深浅浅堆积,景致奇美。南音顺着一路的霞光回椒房宫,刚下厌翟车便看到了绥帝身影。
他笼在这奇丽的景观下,面容模糊了,仅剩下高大的身躯,袍角的五爪金龙活过来般,张牙舞爪欲乎登天。
南音觉得这一刻的他尤其冷,仿若高高在上的神祇,漠然俯瞰众生。
“先生。”她下意识出声。
神祇转身,面上有了温度,朝她伸出手来。
“这几日该少走动。”绥帝对她道。
“没怎么走,出行都有车驾呢。”挽着他,南音踩过烟霞,入殿。
左右尽退后,南音立刻把紫玉花之事告诉了绥帝,轻声询问,“既然康王如今没有紫玉花傍身,那……”
“再等等,等五日后,官员进京述职,西突厥朝见。”绥帝说,“他应该忍不住了。”
“嗯……”南音慢慢地应声,仰眸看绥帝神态,忽然抬手抱去,靠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