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予顶上胳膊肘往外推:“给我起开。”
易濯不得不松手,揉着腰说:“你怎么走哪儿都能成炸弹。”
“你好意思说我?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应予连着发问,气火不小。“我穿成这样上这儿逛,拜谁所赐?”
“能不能讲点理,我没让他拿你衣服当抹布擦。”
“抹~布?”应予拖了个大长音,带起阵阵小寒风。
易濯没伤风感冒就有了头疼的迹象,刚才气氛挺好,全怪那醉汉,他得赶紧把这篇揭过去。正巧一个大妈推着车经过,他顺手买了两瓶热牛奶,给应予一瓶,应予不接,他愣是打开塞她手里,理由是败火。
应予捏着瓶子不喝,说着反话:“日子过的挺随性。”
“东西不分贵贱,适合就是好的,我不是说过么?”易濯几口喝到底,晃着瓶底道:“你过的也随性,吃饭的时间还是要注意下。”
随性?那是多久前的事儿了。应予听不惯他那自以为是的语气,问他:“咱俩很熟么?”
“你还想怎么熟?”易濯丢掉空瓶,忽地回身,坏笑道:“我不介意再熟点。”
应予忍不住爆粗口:“滚吧你。”
易濯思量一番,特认真地说:“恕难从命。我滚了让别人占位置,我多亏呐。”
如果手里握着的不是玻璃瓶,应予能当场捏爆,她刚动唇,对面电器店的橱窗里放起了娱乐新闻,屏幕上满是应允接受采访的画面。大体的声音听不到,电视下面配着字幕,内容基本是应允的恋情和星夜传媒的现状。
应允的回答可谓是无懈可击,不过像背出来的,因为她的表情和言辞完全不配套,笑容不自然。
“你教她的?”
“我有那个本事?”
易濯扬眉质疑:“你确定没那个本事?”
应予紧锁着几个屏幕,不急不慢地说:“我有那个本事,她能听我话么?”
易濯沉吟半秒,如实赞同:“这倒是。”
画面转换,应允各种被记者围堵,寸步难行。前面她还能保持微笑,后面的照片清一色阴脸,也不怪她,任谁走哪儿都一群人跟着嗡嗡,好脸也变臭脸了。
年纪轻轻大红大紫会出现这样一个问题——承受不住爆红的压力,特别是遭遇公众狂轰乱炸的时候。
易濯看了会儿,没头没尾地说:“是不是有点过了。”
应予猛侧身,冷笑道:“这点程度就叫过了?”
她怎么听他说这话那么不舒服呢。这点程度就叫过了?和应允比起来,她做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又是误会的节奏,易濯出声解释:“她…”
“你知道个屁!”
瓶子哐地砸进垃圾桶,应予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
“去哪儿?车在那头。”易濯站在原地吆喝。
应予越走越快,拐个弯进了隔壁小路,她是要换条路倒头回去,看样是彻底恼了。易濯扶额哈出一口热气,快步跟了上去,他现在是说多错多,只能默着声跟着,顺便伸手挡住挤过来的人。
一路回家应予没说过话,锁了车便自顾自往楼道走。易濯浑身冻透了,不是因为天气,是因为应予的脸。
“应总?”易濯特规矩地唤了声,只有冬风在回应,和车上的暖风一个调,像在鄙夷他活该。他心灰道:“要不你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应予开门又停脚回身,开始脱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