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有些意外:“你还记得你的作品都被收到哪里去了吗?”
万里说:“想不起来。”
“可是我很想看诶。”
于是万里尝试一下,最终还是说:“我还是想不起来。”
只是声音没有那么冷淡,听起来有些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夏初赶紧说:“刚刚在顾老师那里就看到了一些,我只是在想刺激你一下,万一你能想起来呢。”
万里静了一秒,然后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又没效果了,可能是我能够感受到你其实并没有很着急吧。”
夏初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将调子拖得婉转又悠扬。
她低头:“所以,只有在我真正需要的时候,才能触发你的记忆是吗?”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万里依旧轻轻应了一声:“嗯。”
之前因为环境而笼罩在头顶的阴霾像被风吹一般散开,夏初透过窗户看见天空上临近傍晚的太阳,她眯起眼睛,勾出一个由衷的笑。
紧接着推开第三间房,明显是一间主卧,只是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单身男性的气息。
深色的被罩,单调的衣帽间,皮鞋,刮胡刀,没有任何装饰的墙壁。
夏初停顿一下,猜测到:“这是你爸爸的房间吗?”
万里没有回答,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分析:“没有女性的物品和特征。”他得出结论:“我应该没有妈妈,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像在描述一个陌生人,把主语“我”替换成任何词语的话,都不会比现在更突兀。
夏初感觉心口被刺了一下。
她不喜欢万里用这种语气说关于自己的事,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没有人在乎、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地缚灵而已。
夏初心里闷闷的,推开二楼的最后一间房。
那间房位于走廊尽头,房门紧闭,似乎比另外三间房的门更窄一点,房门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乍一看非常不起眼,像是在故意隐蔽,因此显得格外诡异。
走廊密不透风,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光,墙壁上挂着一幅只有画框的画,夏初经过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她如同之前一样伸手拧门把,但是这间房似乎特殊一点,并不能轻易打开。
夏初又尝试一下,确信不是因为生锈而卡住,而是这间房确实被人特意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