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问:“还有什么要问的,我还有事。”
逐客令下得很明显。
夏初连忙说:“那你能看到万里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吗?”
“去世?”民警又看一眼夏初,又落回屏幕:“他去世了?”
这个问句令夏初也疑惑了:“他没有吗?”
“他有吗?”
“他有吗?”
“这里没写他去世了啊。”
“啊?”夏初再次站起来想走过去看屏幕,被一把拦住:“你坐好。”
可是夏初心里急得像一千只蚂蚁在啃噬:“他真的还活着吗?”
民警沉思一会,正色道:“他是失踪了吗?”
夏初点头。
“那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去了别的地方,二是他被害,但事情还没有暴露。”民警起身,拿过来一张纸:“你可以先填一下相关信息。”
但是夏初已经怔住,万里既然已经成为地缚灵,再结合民警的推论——
只剩一个最怕的结论。
万里说:“不用填了,夏初,我们走吧。”
*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所迷离。
常年家暴儿子的万晁,会突然被万里故意伤害?万里因此没有念大学,而是入狱九个月。那在这之后呢?他又去了哪里?万晁为什么又突然自己住进精神病院?万里真的是被人谋害的吗?
这些问题像一团迷雾一样笼罩在夏初头顶,好像不管多大的风也吹不散这层阴霾,晴空永远无法露出。
夏初问:“万里,你有想起什么吗?”
万里摇头:“没有。”
“不然你不要想起来了吧。”夏初突然哭起来,她不愿万里看到自己样子,转过身,用手捂住脸,只剩肩膀轻轻抽动。
“你会离开我的,万里,我不想你离开我。”
“好。”万里说,“不找了,也不想了。你别哭,夏初。”
他其实只想说最后五个字。
但是夏初无法停止抽泣,她觉得心痛得要死掉,这种清晰的,因果也明确的心痛,是她自己的心痛。
她不愿万里再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甚至痛苦的回忆,但她很想帮助万里去承受、去分担他过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