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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ldo;我知道，但是‐‐&rdo;雷古勒斯的话戛然而止，他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ldo;我知道了，克利切，&rdo;他回过神来，现在发抖的成了他，&ldo;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房子，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知道吗？&rdo;

&ldo;克利切明白。&rdo;

雷古勒斯抓住烛台，一滴滚烫的烛泪落到了他的手背上，但雷古勒斯浑不在意：&ldo;晚安，克利切。&rdo;

他仓皇地走出厨房，既不在意小精灵未行完的礼，也不在乎在黑夜里格外清晰的脚步声。烛光因为他的动作而危险地摇曳着，雷古勒斯跌跌撞撞地回到五楼，他在西里斯的房门前站定。

&ldo;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吗？&rdo;他轻声问道，铭牌上西里斯的名字在黯淡的烛光下一闪一闪，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的头脑里有很多荒诞而疯狂的想法，即便他非常清楚自己不应该那样揣测黑魔王。

西里斯不会给出回答。早在多年之前他被分进格兰芬多的那一刹那起，他就在与家中所有人‐‐包括雷古勒斯‐‐渐行渐远。其实早在跳窗离家前西里斯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雷古勒斯不肯承认，但是他对西里斯的感情是复杂的：交织了羡慕、排斥、骄傲、嫉妒和一点点崇拜。

他承认西里斯比他要强，尽管布莱克家的所有人都说他才是最棒的那一个。

雷古勒斯的指甲死死抠进木门里，粗糙的木屑扎伤了他的手。雷古勒斯的脑袋里像烟花爆炸一样闪过无数个念头，他可能要疯了。克利切的故事勾起了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他知道什么是阴尸，却不知道是什么能让阴尸听人差遣，而且，他们生前又是什么人‐‐

&ldo;雷古。&rdo;

雷古勒斯霍然转身。沃尔布加身穿丝绸晨衣站在阴影处，她不知道注视了他多久。

&ldo;母亲。&rdo;雷古勒斯轻轻吁气，他欲盖弥彰地从西里斯房门前移开，妄图掩饰刚才的失态。

&ldo;你在做什么？&rdo;沃尔布加走上前，温暖的烛火无法软化她冷硬的表情，她的眼中有浓重的怀疑，&ldo;现在已经是凌晨。&rdo;

&ldo;我知道，母亲。&rdo;雷古勒斯撒谎，&ldo;我睡不着，所以下楼让克利切准备了一些热饮。&rdo;

&ldo;你站在他的房门前很久了，&rdo;沃尔布加又走近一些，她凝视着小儿子，&ldo;雷古，你在想什么？&rdo;

&ldo;没有什么‐‐&rdo;

沃尔布加伸手触碰到雷古冰凉的面颊，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就像他小时候她会做的那样：&ldo;你是我的骄傲，雷古。别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开始质疑自己。&rdo;

&ldo;母亲？&rdo;雷古勒斯迟钝地意识到她对他的反常似乎另有理解。

&ldo;他加入了凤凰社，并且在两个月以前重伤了两位食死徒，你一定也听说了这个消息。&rdo;沃尔布加冷冷地说，她拒绝直呼长子的名字，&ldo;有一些不识好歹的人非要拿这个大做文章，不过别担心，雷古，迟早有一天你会向他们证明你才是布莱克家族的骄傲。至于那个逆子‐‐&rdo;沃尔布加挑了挑唇角，没有继续说下去。

雷古勒斯怔住了，他忍不住再一次回头望着西里斯门上的铭牌。他突然意识到西里斯的步伐其实已经让他追赶不上，在很短的时间里他成长为了一个战士，而他似乎依然还是个……孩子。

&ldo;早些休息，雷古。&rdo;沃尔布加收回手，&ldo;明天贝拉和西茜都会回来，你要打起精神。&rdo;

&ldo;你应该清醒过来了，雷古！&rdo;翌日，在布莱克家的客厅里，贝拉几乎是咆哮着对雷古勒斯说道，&ldo;伯斯德将你耍的团团转，难道你还打算一直做他的傀儡？你看不出来伯斯德在利用他的妹妹来操控你吗，让你对他言听计从‐‐他一次又一次拖延婚期，以此为诱饵一步又一步把你掌控在手心！&rdo;

&ldo;我不是伯斯德的傀儡，贝拉！&rdo;雷古勒斯因为前一晚的事情而疲惫不堪，贝拉的话让他更加心力交瘁。

&ldo;你是。&rdo;贝拉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这个傻乎乎的堂弟，&ldo;想一想吧，在这么多年间你究竟做了什么、学到了什么？除了一些黑魔法皮毛和参加食死徒会议之外，伯斯德给了你任何实实在在的帮助吗？如果他真心实意想要帮你，现在坐在霍格沃茨第一交椅上的就不会是罗齐尔了！&rdo;

雷古勒斯感到了一丝窒息，他竭力辩解着：&ldo;科妮莉亚的父亲是最早一批食死徒，黑魔王信任她也是难免的事情‐‐&rdo;

&ldo;这番话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rdo;贝拉嗤笑着打断雷古勒斯苍白的反驳，她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望着他，&ldo;承认吧，也许你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你对伯斯德来说就是一件工具，和他的妻子一样都是为他自己增添分量的筹码！你也知道伯斯德在外另找了一个情妇，他甚至敢在沃森的眼皮下耍花招，你以为他不敢进一步利用你吗？‐‐一个年轻、无知、为他的妹妹神魂颠倒的布莱克！这是多好的一条走狗！&rdo;

&ldo;你住口！&rdo;这番话激怒了雷古勒斯，他知道贝拉的话戳中了他不愿承认的软肋，卢修斯连忙按住他的肩，纳西莎蹙起眉：

&ldo;贝拉，你别说得太过了！&rdo;

&ldo;冷静一下，雷古。&rdo;卢修斯在雷古勒斯耳边说，&ldo;贝拉的话不完全对，但也不完全错。你大概……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吧。&rdo;

&ldo;他不敢直面现实，因为那对他来说太残忍了。&rdo;贝拉疯癫地冷笑，&ldo;放弃吧，卢修斯，他就是一个软蛋，一个会被女人牵绊住脚步的可怜虫，你能指望他振作起来吗？&rdo;

&ldo;贝拉！&rdo;纳西莎喊道。

&ldo;闭嘴！&rdo;雷古勒斯的眼睛几乎在喷火，他几乎要挣脱卢修斯的掌控了。雷古勒斯憎恶地盯着贝拉那张美艳而高傲的脸庞，&ldo;说得好像你自己就多了不起一样，你的丈夫和他的弟弟扯不清关系，而你的主人也只把你当作一件利器‐‐他回应过你的满腔爱意吗？他甚至不屑于给你一个情妇的位置！&rdo;

贝拉怫然变色，她不假思索地抽出魔杖‐‐

&ldo;盔甲护身！&rdo;卢修斯喊道。

即使铁甲咒拦在他们中间，雷古勒斯也感到一种灼热而可怕的力量猛地从他的面颊上抽打过去，他想也不想地将手探入长袍。

卢修斯高举他的魔杖：&ldo;够了，贝拉！&rdo;

贝拉特里克斯狂怒地尖叫道：&ldo;你怎么敢，你怎么敢‐‐&rdo;

&ldo;贝拉！&rdo;纳西莎慌忙站起身，她的身体因为这个急促的动作而摇摆了一下，卢修斯反应迅速，他毫不迟疑地撤回对雷古勒斯的保护，一步上前伸出手揽住纳西莎的腰让她重新在沙发上坐好：

&ldo;你没事吧？&rdo;他面露紧张地在她身边半跪下来，喃喃念出魔咒检查她的身体。

&ldo;我没事。&rdo;纳西莎的脸上失去了几分血色，她微微喘着气握紧丈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