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仁……
傅奕珩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名字,四年前他在这家书店偶遇魏燃的时候,魏燃貌似是来给朋友帮忙,而这个朋友是个与他一起长大的哑女。
所以刚刚不是这女孩高冷,她应该也不是在玩手机……
像是为了印证傅奕珩的猜想,静仁低头忙活了几秒,举起手机,屏幕朝向傅奕珩,笑弯了眼睛。
打开的备忘录上写着:老师,您跟燃哥哥很般配。
傅奕珩瞥了一眼魏燃,魏燃说:“她说话比较婉转,就是在夸你长得帅。”
静仁使劲儿点头,点完垂下眼睛不敢看人,有点害羞的意思。
傅奕珩于是回道:“静仁你也很漂亮。”
静仁一愣,霎时面色全无,把头也垂下了,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这反应有点奇怪,傅奕珩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想开口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魏燃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能夸她漂亮。漂亮是违禁词,不能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心理疾病。”
出了书店,傅奕珩很有些愧疚,专门跑去甜品店挑了一块野莓红丝绒蛋糕,送给静仁赔礼道歉。
静仁很开心地收下了,咧开嘴笑得特别甜,露出两个小梨涡,令人联想到纯牛奶或草莓棒棒糖。
她比了一串手语,魏燃翻译:“她说我没事,谢谢嫂子。”
傅奕珩怀疑静仁压根没叫什么嫂子。
天色渐晚,两人谁也不提离开的事儿,就肩并肩沿着马路晃悠着,跟两个第一次谈恋爱手拉手回家写作业的小学生似的。
七弯八绕的,又晃到那个几近废弃的游乐场。四年不见,游乐场更破了,连秋千架子都散了,原本光秃秃的泥地里长满了恣意生长的杂草。
傅奕珩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和魏燃还能像这样故地重游,一时间心情复杂,感慨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静仁身上曾经发生过很糟糕的事。”傅奕珩把手搭上那个幸存下来的滑滑梯。
“嗯。”魏燃把手覆上他的手背,五指一根根嵌进去,严丝合缝,“曾经夸她长得漂亮的人,做了伤害她的事,所以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