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侵袭着,这病又快复发了。
他决计不能呆在这里。
裴栖寒颤颤巍巍地捂着自己的心口想要离开,中途踩上了落在地上的枯枝,动静声引得帐篷中的的人出来观望。
那人瞧着裴栖寒落荒而逃的身影,大喊道;“大哥,不好了,那小子跑了!”
一方人马连忙去追,记忆忽然翻转,此刻裴栖寒已被囚在一间密室内。
滴漏的水声滴答滴答作响,密室上方只有一小扇封死的窗户,裴栖寒睁眼看着一束光从窗子中透下,落在他动弹不得地右手边。
他的面上没有情绪,只有血色尽失的苍白,他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藏着一个暗无天日的深渊。
许悠悠心揪着,完全不敢往下看。
她看得出来,他已经被人取走很多血了。
裴栖寒右手手腕处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液流入一尊青铜器皿内。
天罚反复发作,戒脉狂肆侵虐,他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在死去活来的痛苦中艰难度日。
一睁眼,血液又在外流。
滴答滴答,与水声混在一起,一并成了与他再次共渡的唯一声响。天气不再晴朗,唯一温暖的光束也从他身边悄然撤走。
那些人知道不可竭泽而渔,于是在取过适量的血后会强制性的灌他补血的丹药,待到他有好转的迹象,便会重新催起他的天罚,然后在他手上划开宁一道口子。
匕首划开肌肤,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也许只是麻木了,又或者和他身上的天罚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这暗室中再也没有光照进来,后来他连水滴声也听不见了。
也许他是真的要死在这里。
裴栖寒从容地闭上眼睛,死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在密室待了生不如死的三天。
最后一天,那些人强制地接连不断地使用秘法唤起的天罚在裴栖寒身上却不受控制了,期形状之可怖,使过来取血的人吓得将青铜器摔落在地,然后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密室。
现在躺在那里的,何谈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一个由戒脉全盘包裹着的怪物。
他们将独眼人招来,那人瞧了一眼密室中痛苦的裴栖寒,惋惜着满地的鲜血,“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