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不疾不徐道:“混元珠,你不是感兴趣么?”
“混元珠?”
容恕:“一句话去不去?”
许悠悠点头如蒜捣,“去去去去,我去。”
果然是容见俞的亲弟弟,这种时候都可以走后门,既然是混元珠,那她大概只可以远观不可亵玩。
许悠悠说:“那我要带着我师兄一起去。”
容恕很是嫌弃道:“带着你师兄一起?你跟你师兄是连体婴吗?怎么回回都寸步不离的?”
“什么嘛?”许悠悠忽然撤开一步,“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去可以,但你师兄不行,三个人目标太大,咱们两个人刚好进去。”容恕道。
见许悠悠还在犹豫着,容恕言笑自如地提醒:“你先前一直没看见你师兄的脸色么?他明显就是不想看无聊的游神会,不过是在迁就你罢了,你现在跟着我走,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你一直跟着我们?”许悠悠诧异,容恕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侧目看着裴栖寒,他确实适合这般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他周身像是天然的形成了一道屏障似的,将他隔绝在外。
若是他真的万分勉强只是在迁就他,却无法享受到其中的乐趣,日后她就不拉着四处他瞎跑了。
“那师兄先回客栈吧,”许悠悠走到容恕身侧,“我去看看混元珠长什么样子。”
裴栖寒并未出言挽留,许悠悠临行之际,他神色不善地剜了容恕一眼,冷峻的脸上透着寒气。
容恕坦然地受着,唇角噙着笑。
许悠悠同裴栖寒道完别,容恕带着她离去,两人上桥。
这桥上莫约有些来头,神游当晚沿栏都插着不少红旌旗,风吹旗帜招展,神游的仪仗队曾从这走过,落下满地的云祈花和彩色福纸。
她今日一身粉装,裙裾摇曳,走一步,恩享万里福泽。
两人走到拱桥中央,哑铃突响,示踪铃叮叮当当地在她腰间跳动,那动静怎么也止不住,清脆地金铃声传遍整座拱桥。
许悠悠心有所感,甫一回身,便见桥底那一道清冷的白衣,月挂高枝,往来的人群从不断地从他身侧经过,他自不动如山,犹如一尊用白玉雕成的尊像立在桥底。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第一次清醒地认识道她在俯视着他。
俯视裴栖寒,俯视她曾经觉得高高在上不染尘泥的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