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透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声音里委委屈屈地,让人拿其束手无策,“我不。”
从前裴栖寒对她不好的时候,她知道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她唯一能够依仗的人只有她自己,所以她在苍谷的时候即便是害怕得不行,也会逼自己一把,逼着自己不去惧怕。
可是如今,裴栖寒说过会保护她的,保护这一个词给她做了一个天然小屋,原来她也可以不用故作坚强。
“我不要下来,下面有好多小虫子。”说着,许悠悠也不敢抬头去往下看,复又环住裴栖寒的脖颈,“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不能耍赖。”
裴栖寒当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他垂头环视周围,这里何曾有小虫子,只有满地的沙粒。
他对容恕道:“你让她看见了什么?”
“一些她害怕的东西而已,”容恕淡淡说,“这不比她方才像傻子一样在这刨土强?还是说裴兄不想抱我们小先知?那我容某也可以代劳。”
“你休要打她的主意。”裴栖寒沉声,不悦地看着容恕,他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警告。
在容恕的注视下,他抱着许悠悠转身离开,两人走过很长一段的路,他们现处的地方干净没有沙砾,“没有虫子了。”
许悠悠懵懂地点头,裴栖寒话里意思很明确,现在这里没有虫子了,所以她得从他的身上下来。
她刚刚确实是矫情过头,一双水灵灵的圆眼对着裴栖寒看了一会后,她才慢悠悠地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地应着一声好。
她从裴栖寒身上下来,还不忘礼貌地向他道一声谢。
她缠缠绵绵地离开裴栖寒一步,周围没看见容恕的身影,她回头望,只一眼就见到一条巨粗长满黑色钢毛的腿。
许悠悠一下失了言语,抬头上望,两个大灯笼一样的绿眼睛映入她的眼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二话不说立马又钻进裴栖寒的怀里躲着,动作一气呵成,娴熟无比。
“师兄,后面有蜘蛛,好大一只。”
裴栖寒受不住她软绵绵的娇气,抬手搭在她的背中,这刻他仍旧以为这是容恕的把戏,不甚在意她的话,只略微哄人道:“没有蜘蛛,你不必害怕。”
许悠悠从他怀里偷偷露出一双眼睛,去观察身后的景象,发现好像是真的没有蜘蛛,就连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她现在这么神经兮兮的。
但她还是不愿意从裴栖寒的怀里出来,便问:“师兄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不会。”
“你没有骗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