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妤并未关注到这些,她尚不能接受齐栾要去南疆这件事,如何还关注得到其他?
“为什么呀?”
“你要去多久?去做什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云若妤心中慌乱,她其实都清楚,夫君是个商人,素来都要走南闯北行商的,若是安居一隅之地,他们也挣不下如今的家业。
但这段时间的陪伴,让云若妤忘记这些。
果真,时间一久人就会不受控制的生出贪念,她既舍不得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想要夫君可以常伴左右。
当真是……贪心。
“你先别着急,慢慢的听我说,你也知道先前大辰和南疆交战数年,一直分不出胜负,直至去岁,南疆兵败,签下和平盟约,南疆无一战之力。
大辰也需要休养生息,如今旱灾突起,唯恐南疆有不臣之心,所以他决定要走一趟。
云若妤方才激动,如今冷静下来,倒是对齐栾的话有诸多的疑惑,这道理她其实都懂,只是这和夫君能有什么关系?
“你一届商人,既不能领兵打仗,又不能出谋划策的,你去南边做什么呀?”云若妤心中甚是疑惑。
齐栾被问的哑口无言,他……
“我是去赈灾的。”齐栾找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我虽不能领兵打仗,但也想要尽一份绵薄之力,不忍看见同我一样的百姓受苦,顾老板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金陵商会一致决定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况且我原本就打算过了端午之后,去一趟南边……”
“听说那边的东西和金陵大不相同……”
齐栾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金陵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这是个非常容易积攒名声的时候,金陵的这些商人们,势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就算云若妤心中有所怀疑,也不会露出马脚来。
“可是,这多危险啊,若是万一开战,会不会有所波及?”云若妤心中担忧,想要劝齐栾不要去,若他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他们多捐些银子即可。
“夫人,据我猜测,这仗是打不起来的。”齐栾耐心的劝说,他人都还在金陵,这仗要怎么打?他和南疆的军队交手许久,对方是几斤几两,他如何不知?
若他不去,倒真的有可能生事。
“我原本就要去南边做生意,如今不过是提前一些时日过去,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云若妤听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有继续拦着齐栾,“你心中已有打算,你自行决定便是,我不会拦着你做善事,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重自己。”
齐栾听得清楚明白,恍惚之间,他想起了幼年的时候,父亲出征,母亲站在家门口送他离开的场景。
母亲的脸上亦有许多的不忍,每每想要开口挽留,却从未说出口。
只希望父亲可以保重自己,“你护着黎民百姓,我心中的骄傲万分,可你是我夫君,骄傲之余我亦担忧万分,唯愿君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