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有点担心季辞,也实在不能和旁人解释太多,只能含混其词。
&esp;&esp;“不用不用,”孟少轶连连摆手,“你来了,我也没必要等在这儿,我那边饭还没吃完呢。”
&esp;&esp;饭?什么饭?程音懵了。
&esp;&esp;孟少轶说完,还真扭头便走,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男朋友和女下属之间关系微妙。
&esp;&esp;程音懵了会儿,想起季辞此前曾说,他和孟少轶之间并非那种关系……
&esp;&esp;难道是真的?
&esp;&esp;念头一闪而过,此时来不及考虑更多,她匆忙推门进了房间——还是先让季辞把药吃了要紧。
&esp;&esp;屋里一盏灯都没亮,估计灭掉了总开关,好在窗帘都大敞着。
&esp;&esp;窗外,九点的长安街灯火通明,与淡淡春雾一起,糅成城市的光污染,轻幽地勾勒出房间里的陈设。
&esp;&esp;季辞就跪在了玄关处。
&esp;&esp;原本他还能站,在程音进来的瞬间,直接精神松懈,扶着墙壁半跪了下去。
&esp;&esp;程音在这种光源下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循着动静在黑暗中摸索,隔着被汗浸湿的衬衣,她一把摸到了季辞肌肉贲张的肩背。
&esp;&esp;好烫!
&esp;&esp;她立刻顺势跪在了地毯上,手沿着季辞腰侧,去找他的西装裤的口袋。如果她没记错,药就放在了口袋的夹层。
&esp;&esp;“吃过了。”季辞模糊地说了一句,随即再度咬紧牙关。
&esp;&esp;吃过了?那怎么没有好转?接下来该怎么办?程音有些慌。
&esp;&esp;“头很疼吗?能不能开灯?我看不见。”她小声问。
&esp;&esp;“先别,扶我去沙发。”
&esp;&esp;季辞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半个人都倚在程音身上,引着她往客厅去。
&esp;&esp;这见鬼的总统套房,两三百平米的面积,客厅大到令人发指,程音扶着季辞一步步往前挪,很担心他会中道崩殂。
&esp;&esp;好在艰难地挪到了。
&esp;&esp;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响,男人重重倒在了沙发上。
&esp;&esp;程音趔趄着被他带倒,伏在他滚烫的胸口,听到他说一句:“冰。”
&esp;&esp;起初她没听明白,以为季辞说的是“病”,连问了几句,他却不再应答。
&esp;&esp;程音只觉得掌心下面一片潮湿热烫,那颗心脏仿佛在一片熔浆中极速搏动,这可怕的过热感让她猛醒。
&esp;&esp;冰,他需要马上降温,得去找些冰来!
&esp;&esp;程音手脚并用,摸索着去开了茶几上的灯。
&esp;&esp;季辞歪在沙发上,双目紧闭,鼻息沉沉,整个人似刚从热水中捞起,呈现一种煮沸的虾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