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生日而已,有什么好安排的?”她嗤之以鼻,“盘算着邀请几个女孩子还差不多。”顾盛廷愣了一瞬,朗声大笑起来,搂住她的肩,慢悠悠走过空荡的马路。“到时你也去,不就知道了。”她把头偏过去,冷声说:“我不去,你那帮朋友我又不认识。”顾盛廷知道她这么说就是真的不想去,“别啊,他们都吵吵着想要见你呢。”“你是什么黑社会老大吗,处个对象还要带出去认人。”说完,叶一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说不上来是不想、不适应,虽然她是不想和他朋友见面——被各种眼光打量。可他主动提出要带她去他们的聚会,还是无声无息触动了她的心。“欸,还真让你说准了。带你这样的女朋友出去,有面儿!”“有病……”话音未落,就被他用嘴堵住。每次送她回来,在楼下旁若无人的亲吻已经成了惯例。十七八岁的少年体内荷尔蒙勃发,只需要一小簇火星,就可以燎原。和他每一次亲密接触、唇齿纠缠,对于叶一竹而言,每一次都有新奇感。激荡的大脑皮层中交织的忐忑快感成为了从闷热夏夜到凛冬寒风都永不可磨灭的记忆花火。每次亲完,他总不肯马上放她回去,总要耳鬓厮磨好久。“就这么说定了啊,考完理综那天晚上,不许偷溜回家。”她还是没有松口,一双明亮的眼睛因为刚才的激吻有层水雾,离他不过几厘米,“那要是你再像上回那样,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我这回上哪儿哭去?又去二楼后座?”上次的事似乎成为了她心中的芥蒂。明明知道她不是很喜欢和学生会那帮人接触,可他还是赌气把她一个人丢在队伍后面。那时候还有宁雪,可这次呢?“上次是我不对,我都认错了,你还想这么着。”高高在上的孤狼怎么可能真的低头认错,叶一竹心里划过一丝凉气,板着脸就要推开他,“你根本没从心里觉得自己错了。”他一个伸手把她拉回来,放低语气:“真错了,要早知道你在二楼后座会受那种委屈,我说什么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他早该想到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和他明里暗里吵了一架后再心甘情愿走进去坐在一起吃饭。而且,他早该知道,她在答应和他同行的时候,就在他和吕家群那帮人之间做出了选择。叶一竹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发酸,他触及她眼底的血丝,心裂成碎片,自责地想要伸手去抚摸。“还有件事……”她没好气偏头,不领他的情。终究是女孩子呀。顾盛廷暗舒了口气,自觉自己已经把她吃得死死的了。她这样子,就代表这件事已经过去。他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挑了挑眉,“洗耳恭听。”叶一竹努了努下巴,示意他看自己出租屋的方向,“你和范媛媛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他明显发愣,“谁啊,什么媛,方媛媛?”叶一竹嗤笑一声,旋即又耐着性子恢复冷漠,重复:“范媛媛。是不是你们学生会的,又或者和你们一个圈子的。”他还是摇头,低头玩她的手指,心不在焉:“不认识,听都没听过这名,怎么了,她惹着你了?”“你能不能别老往那方向想。”她哭笑不得,“一口一个惹啊、打击报复啊,还嫌事不够多呢。”顾盛廷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明显感受到叶一竹心情放松许多,他也松了口气。不是他多疑敏感,也不是他故意想挑事,只不过经历过这么多风波之后,有关她的事,他的确会不自觉多留个心眼。“那是何方圣神,让你亲自问到我面前来。”叶一竹低垂眼眸,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那天你送我回来,开门那个,一见你就叫学长,走不动道那个。”说完,她抬起眼端详顾盛廷的神情,似在欣赏他的表情。顾盛廷顺着她的话回忆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笑出声:“叶一竹,你那晚到底喝没喝醉啊?我都快忘了的事,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呢,嗯?”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大醋坛子。”“我……我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那天晚上在教学楼门口,有个女生踩了你的球鞋,被你骂得狗血淋头,就是她呢。”顾盛廷怔了怔。要不是她提起那双球鞋,他是真的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行啊你,叶一竹,你要学习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就该是我追着你哭了。”叶一竹没心思和他说笑,不过看他的反应,和范媛媛的确没有私交。“那没事儿了,我还以为那天晚上之后小学妹对你有意思,私底下要了你的微信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