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要跟你解释一下,&rdo;御璟想打消冬隐的疑虑,主动说,&ldo;书上所说位列五将第二的金玉战将是指我师父。&rdo;
&ldo;原来如此。&rdo;冬隐看着太过年轻的御璟点了点头,有所释然。
狄旭这才对冬隐说:&ldo;你母亲就是冰舞战将。&rdo;
&ldo;什么?&rdo;冬隐听了这话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彻底转身正对着狄旭,也不继续带路了,难以置信地说,&ldo;书上说天帝陛下御封的四帅五将在我尚武之神族中地位极高!&rdo;
冬隐这么一停,狄旭和御璟也随之止步了。
无论冬隐怎么激动,狄旭都是从容笑对,接着说:&ldo;她可有一枚从不离身的戒指,纯银打造花开如雪,触之极寒?&rdo;
冬隐连连点头:&ldo;确有!&rdo;
御璟则更加确定地说:&ldo;所以,月墟洞里的人这样对你就不奇怪了。&rdo;
&ldo;为什么?&rdo;冬隐一时间并未想通。
&ldo;月墟洞内所有门徒均由先知选中后送入,门徒初入则受印赐姓,雪茵虽没有被挑选为天玦守护者,却被天帝陛下慧眼识中,在中宫天端城受封为冰舞战将,那时我也在场。&rdo;狄旭目光悠远,似在追忆。
冬隐急切地问:&ldo;这跟月墟洞里的人如何对我有什么关系?&rdo;
狄旭解释说:&ldo;月墟洞里的一切都关系到天玦界的根本,而天玦界巩固与否关乎整个神族存亡,所以戒律严明。守护者们对门徒的管教十分苛刻,无论何事都不得行差踏错。&rdo;
御璟接着说:&ldo;你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可能并不知道对于我们整个神族来说,月墟洞都是最为神秘的存在之一。不管是谁、无论他的身份地位如何,这里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入的地方,所有守护者与门徒的存在都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因为她们一旦被先知选中,就得为天玦界、为整个神族贡献一生,不得再有分毫私念。&rdo;
冬隐明了,失望地说:&ldo;而我的母亲,却为了一个男人……&rdo;
狄旭点点头,叹息道:&ldo;你母亲不仅违背了当初入月墟洞时立下的誓言,还辜负了天帝陛下对她的信任与期望。&rdo;
御璟则说得更详细了些:&ldo;不管从哪一层面来说,月墟洞的掌管者都是绝对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即便是发生了,她们也希望这一切看上去是并未发生过的样子。&rdo;
&ldo;所以母亲生下我之后,我被加印限制,永远不能出月墟洞,她们也不能让月墟洞里的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而母亲则继续行使她冰舞战将的职责?&rdo;冬隐嘲讽地笑了笑,&ldo;如此一来,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rdo;
&ldo;大概也只能这样了。&rdo;御璟同情地看着冬隐。
冬隐却不甘心地说:&ldo;为什么当初母亲有了我之后还要回来,既然她是真心爱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放弃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rdo;
狄旭意味深长地看着冬隐说:&ldo;假如,雪茵当年真的一走了之,与你父亲隐居不问世事。那么,九年前负雪山这一段的天玦界破损,魔族大举入侵时,这月墟洞里的第一战线少了冰舞战将,你可知意味着什么?&rdo;
冬隐默不作声,似乎想到了什么。
狄旭加重语调接着说:&ldo;意味着我们不能成功扭转当年的败势,意味着今时今日天玦界可能还未被修复,意味着整个神族境内恐怕已被魔族全数攻破,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此后,不管雪茵隐居在哪里,都躲避不了魔族的血洗之势,到那时她也就独木难支后悔莫及了!&rdo;
听完狄旭这番话之后,冬隐终于对她母亲当年的选择表示理解,虽然艰难,但还是说:&ldo;我明白了。&rdo;
于是,她带着两人继续向前,一路走来,藏在岩洞中的密书馆终于展现在眼前了。
冬隐推开了沉重的雕花石门,由下至上堆满了书简的木架展现在众人面前,无比浩瀚庞大。
冬隐将两人引了进去,并说:&ldo;虽然这里是月墟洞所有机密之所在,但书简记录中密语极多,在我独处的这九年间,想尽一切办法所能破解的密语也寥寥无几。所以,能不能找到出去月墟洞的办法,就全靠两位大人了!&rdo;
一旦踏入,三人仿佛就淹没在了书海之中,要在这里找到出去的方法,岂不是大海捞针?御璟望书兴叹的时候,发现狄旭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不是这馆内庞杂的书简上。
狄旭好似一点都不担忧的样子,对御璟说:&ldo;物久沾灵,必能回响,全靠你了。&rdo;
御璟颇有压力地看着密书馆类高约一丈有余的靠墙书架,没有把握地回他:&ldo;我尽力。&rdo;
&ldo;瞬影如果醒了,他们两个怕是应对不了,我要回去看看。冬隐留下陪你,这边有任何问题就过来叫我。&rdo;狄旭好似觉得同御璟一起走到这里之后,他的事情就办完了,于是心安理得地离去。
狄旭沿着回廊原路返回,走到了这一层的建筑群所在处,回廊一出口正好接了一条通向地下村落的路,道路两旁列有石灯路引,虽光照昏暗,却有胜于无。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由高低错落的房屋围绕而成的别致庭院,清缘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身后是唯一一间有光亮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