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出现了?
沈谦之更是不由得低笑一声,原来这傻姑娘是当他死了。他将手轻牵上孟妱的手,捏了捏,这才道:“我平安回来了,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孟妱手中的纸钱,被啪嗒啪嗒掉下来的泪珠浸湿了。
沈谦之忙用指尖轻拭她眼角,她的眼泪似乎比一路上任何草药都能治愈他的伤。让他既心疼又欢喜。可他不敢问,不敢问这眼泪中,可有对他的思念?
但他也知晓,知晓孟妱是怎样执拗的人,若是他不问,她便什么都不会说。
将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就像孟家的事。若不是孟珒说与他,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她那般需要关心与爱护。就像,她喜欢他,也不会告诉他。宁愿诱使他喝下那药,都不愿亲口问他一句,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或许是因她曾开过这样的口,可并没有得来她想要的答案。她便再也不敢问了。
“怀仪,为什么要哭?”他将手拖在她脸上,轻声问道。
“没什么。”孟妱将脸挪了开来,偏过脸去。
“是怕黑么?”沈谦之知晓,多年前的夜晚,她曾因迷了路而被人堵在暗巷子里。
孟妱摇了摇头。
“那……是怕我死了么?”
她不说,他便一句一句的去猜,总会有他猜到的时候,猜的多了,日后他便会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她便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见孟妱不说话了,他又耐心的继续道:“即便是旧时,你也不想我死去,对吗?”
孟妱终于点了点头。
“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沈谦之又重复了一句方才的话。
孟妱缓缓抬起头来,与他认真的说道:“但我们已两清了。”
如今哥哥已安康,陛下与太后都好好的在宫中,兄长与外祖母也算过的顺遂,她不愿再去做冒险的事,她也不再需要沈谦之的愧疚。
这三年来,她亦有错,更知道两个若要长久的在一处,倘若没有彼此的扶持,是远远不够的。
但她累了,即便没有人去要求她付出一切。可她确实这么做了,她几乎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喜欢与用心,在沈谦之的身上。
那些夜夜在暖香阁中等待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仍会觉得心口阵阵发凉。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目光便从未从他身上移开过。她会控制不住的在意沈谦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她总是对有所有期待。
她希望他是欢喜的,最好,这种欢喜与她有关。
然而她从未见到过。
但她还是像一张撑满了的弓,时时紧绷着,在他的世界里,她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