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还算有良心,担心沈郁闷在屋子里太热,给她端了解暑的凉茶,还有冰镇的西瓜,趴在她的桌子上絮絮叨叨着,没完没了。
沈郁本就心烦,听她一直说话更心烦,干脆就把人撵了出去。酸菜气得鼻子都歪了,走的时候,还把她的西瓜给端走了。
嫌她烦,她还不伺候了。
沈郁摇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凉茶,听着树上的蝉叫,望着微风吹动叶子,熟透的枣儿被吹落在地上,看着好生可惜。
她又想起九千岁爬树摘枣的情景,他坐在树上摘枣,把最大的枣儿藏在衣袖里,等酸菜走了,赶紧一股脑地都丢给她。
沈郁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嘴都裂开了,摇着扇子,晃着凳子,反正也没人瞧见。
一个枣儿打在她身上,将她彻底打醒了,九千岁倚在墙上,带着白玉面具,微微侧头看着她,“沈大人傻笑什么?”
沈郁猛然把凳子给坐翻了,她赶紧爬起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瞧见九千岁真坐在墙头上,瞬间心都拧紧了,感觉额头上撞出来的大包都在隐隐作痛。
“九千岁,你你你怎么来了?”
她想起她绊在门槛上,整个人都摔平了的模样,瞬间手里的扇子都捏紧了。她有点没脸见人,打开手中的扇子,拼命给自己降温,眼神乱飘,就是不敢往他那里看。
“沈大人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就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吹干了头发才来。”
沈郁忽然想起了他的伤,想都没想就说:“九千岁伤得这么重,怎么能沾水?”
他撑着脑袋,目光含笑地望着她,即便是隔着面具,几乎都能想象他那撩人的姿态,“沈大人在关心我吗?”
沈郁立马拍了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这只是同僚之间的关心……”
“哦……那沈大人的鼻血止住了吗?”
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她拼命摇着扇子,给自己降温,“吃得太补,上火了,不劳九千岁费心……”
“哦~我还以为沈大人是心里憋着火……”他又开始笑,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衣袖从他手臂上滑落下来,露出自己的玉似的手臂。
以前还不觉得,自从沈郁看到他的脸之后,现在只感觉到赤裸裸的勾引,哪怕只是露一截手臂,都能让人联想到他肩窝的小痣。她忽然感觉鼻子又开始发痒,下意识地捂住,便听见九千岁又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沈大人嘴上说不想看,”他的声音微微带着尾音,勾着魂儿似的,缠着不放,“心里却不这么想,啧。”
他那一“啧”瞬间就让沈郁从耳根烧到了脚后跟,她硬着头皮看着他,并不想落于下风,“九千岁伤得这么重,就不要乱爬别人的墙头了,吓到我不要紧,旧伤复发就不好了。”
凤千瑜拖着脑袋,声音里都透着愉悦,“说起来这伤本来是要好的,结果被沈大人那么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