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倏摸摸他被子,点头,相信了这个理由:“这被子是你三师兄抱来的,现在热一退,确实太厚了。起床穿衣,下地走走就没事了。”
目送大师兄拿起守一剑,端着托盘离开,衣轻飏才松了口气。
他起床换好白蓝相间的弟子服,整理被子,要给三师兄还回去时,摸到了里侧的画轴。他正不知拿它怎么办,门口便探进来两个脑袋:
“九九,我们刚听大师兄说,你病好了?”
衣轻飏一笑:“哟,谢二位爷关心了。”
九七和九八进来,一人一嘴地说个不停。
叶九七说:“九九,之前你一个人被落在幻境里,大家都担心坏了!大师兄一整天都待在你屋里,还不准我们进去吵着你,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幸好你没事,否则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二师姐交代。”
步九八说:“嘿,就你瞎担心,我都说了,九九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事?到哪儿他都会逢凶化吉的。”
“那可真是谢您吉言了。”衣轻飏冲步九八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
九八道:“之前那只水鬼抢我的东西——就是我要送给二师姐的那个首饰,我第一天到那船上时就放在我房间里了,九九你买的那个玉冠呢?她们还你没?”
九八还没忘记他们上那艘贼船的初衷呢。
衣轻飏点头:“也还了。”
还先九八一步送出去了。
他眼前又浮现大师兄夸那玉冠好看时的神情,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耳朵尖痒痒的。
这时步九八瞧见他手里的画轴,一下拿过来:“诶,这是什么?”衣轻飏并无阻拦,九八展开后便呆了呆:“这不是……上回三师兄带我们去看的那幅画吗?”
叶聆风探过去,细看片刻:“这幅画倒是比那幅更为精巧,画工都不是一个水平的。”
他思忖了一下:“这不会就是,你们遇到的那个障的障眼吧?”
“障?”衣轻飏略略扬眉。
叶聆风解释道:“之前大师兄来了金陵城,带我们沿秦淮河寻你的踪迹,那时大师兄就确定你是被障给困住了。十七师兄给我们上课时不是说过障的事吗?这幅画周身浮动灵力,一看便不是寻常物。”
步九八并不常用的脑子,此刻难得开动起来,忽地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桩事:“咱们小时候遇到的那个障,九九你不也从里面得到了一个法器吗?叫什么……太什么镜来着?”
“太虚镜。”衣轻飏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