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飏怔了怔。
郑允珏笑容更为得瑟:“要不改天,贫道送道友一本学习图册,供您参考参考?”
衣轻飏两耳霎时红了,还未骂出口,一人便横挡在了他面前。衣轻飏顺目光看去,那人侧脸是难得一见的火色:
“此等段子,胡编乱造,成何体统!”
郑允珏被吼傻了。
他几乎跪下去:“我、我、我……容与君,我错了!一时得意,忘了分寸!我、我我错了!”
衣轻飏以为他大师兄会算了,毕竟这事确实只是说着玩玩,郑二五仔认错态度还这么诚恳。
没料到郑允珏的荤段子不知为何,戳到了他大师兄哪处神经,竟让他把守一剑都□□了。
不皂色的眼眸冷锐如刃。
“既如此,我不介意替你过世已久的师父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衣轻飏转头,看见郑允珏脸都白了。
大胡子他们也吓傻了。
卧槽?讲段子讲出人命?!
衣轻飏往他盛怒的大师兄身后一站,毫不掩饰神情,幸灾乐祸地笑了。
“啊啊啊!”
“错了!我错了!容与君饶命啊!”
“啊啊啊——”
日暮时分的大漠依旧平静,除了那阵过于凄惨的尖叫声,从鸣沙山头这一侧奔到了那一头。
大胡子他们站在山头旁观这一切,张大嘴叹为观止。
衣轻飏支下颌也蹲在山头上,默默欣赏他家大师兄盛怒时的样子。
嗯,果然大师兄怎样都好看。因为难得,所以更得多欣赏。
不过,奇怪,郑二五仔那段子,怎么就惹大师兄这么生气?
衣轻飏还只在上辈子,自己和步九八一夜薅光云台院里那棵大梨花树上的全部梨子时,这一次情况下见到过。
大概是不尊师重道的缘故?大师兄一向对这个很敏感。
更何况,郑允珏那段子,还一下把师徒、师兄弟之间不可言说、背德叛道的龌蹉关系都讽刺了。
想到这儿,衣轻飏忽地笑不出来了。
——
一尘不变的黄沙大漠,走到日暮,才稍稍有了变化。
越过一个山头,月牙状的一口小潭正静静卧在背阴处,潭水旁边一圈长满了鲜红的血色花朵,一簇一簇的,烈艳如火,映在湖面上透出妖冶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