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珏:“……”
这词儿怎么这么耳熟?这臭小子刚都在旁边偷听完了吧!
他又不好只请云倏一个,转念一想,等到了自己的地盘,找机会避开这小子单独和容与君谈话还不容易?
郑掌门笑脸扯得很快:“当然,当然,衣道友你和你大师兄一道来紫虚观做客当然欢迎之至,我那儿蓬荜生辉呀。”
衣轻飏看向他大师兄,脸上与郑允珏虚以委蛇的笑还没散去。
云倏也盯了他一会儿,点头:“你且与他去吧。我先到鹤鸣山一趟,你二师姐已经在催了。”
衣轻飏许久不出声,视线不与他眼眸对视,停顿在云倏淡薄的唇线上。
云倏高挑的身形挨近他,道袍上淡凛的熏香气也近了。西北近乎直射的烈阳使他们在地面的影子几乎融为一体,仿佛什么嫌隙也没发生,仍旧亲密无间,还似一对「正常」师兄弟。
男人伸手,把已长到接近他身高、但本质还爱钻牛角尖的少年脑后散乱的马尾解下。
衣轻飏眼皮一颤,直视男人胸膛,用最大力气保持呼吸不乱。
熟悉的指尖温度触碰他头皮,激起一阵发麻感,又娴熟地穿过他发间,仅在几息之间便重新束好一把,捆上发带。
衣轻飏赶紧垂下眸。
他得强制自己记得他还在和这人闹别扭。
云倏注视他低下的线条姣好的下颌,嗓音也随之低下去:“我在鹤鸣山等你,早去早回,阿一。”
衣轻飏轻轻嗯了一声。
等完他的回应,云倏不再不舍,断然转身汇入人潮之中。衣轻飏再抬头,便只能远远望见那个人潮中最显眼的高个背影了。
郑允珏托着下颌,回过味儿来:“不……不是?他真舍得把你一个人丢我这儿了?”
“注意用词。”衣轻飏还在望。
郑允珏:“不该用「舍得」?不是,你俩都那关系了……咳,好,我的错,我不该玷污你俩纯洁的师兄弟情谊……”
衣轻飏纠正:“不是「丢」。听不懂人话?是他大爷的「寄存」。”
郑允珏一怔,不知道戳中他哪儿的笑点了,笑得捧腹:“你大爷的,你大爷惹你了,天天骂你大爷?我可警告你啊,衣道友,你大师兄才刚走……”
衣轻飏叹气:“我大爷是没惹着我,但我八辈子亲戚里就没有过该叫大爷的,那我不骂大爷我骂谁。”
作者有话说:
步九八:那喊我九八大爷叫的是鬼?数十年情谊,终究是错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