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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ldo;你主子只是病了一场而已，为什么会容颜毁损、青丝落尽？&rdo;他目光骇人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焦竹。

焦竹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用微微有些哽咽的声音说：&ldo;良娣离宫之前，许太医就说过会如此。当时奴婢等人还心存侥幸，没想到事情果真如许太医所言。

&ldo;良娣离宫之后，身上的疹子就开始化脓……那些疹子冒了一层又一层……病好之后，那些长过疹子的地方，就留下了紫红色的斑痕，密密麻麻的。看着……就有些吓人……

&ldo;许太医说，掉头发是因为他为了压住良娣身上的疹子，用了虎狼之药……&rdo;

凤寥闭上了眼睛，微微垂下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他想象了一下若若浑身脓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样子，心痛到眼前发黑，浑身冷汗，脑袋里面一跳一跳地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了好一点。

他喘息了几声，揉着额角，简短地吩咐：&ldo;去把许太医叫来。&rdo;

许太医步履沉重，刚刚从坤德宫走到东宫，便被叫到了凤寥的书房。

凤寥也不废话，直接问：&ldo;雍良娣的容颜还能恢复吗？头发还能长出来吗？&rdo;

许太医叹息一声：&ldo;良娣身上的斑痕，留下了就是永远留下了，再无恢复旧观的可能。

&ldo;头发之事，老朽斟酌几年，或许可以一试。但就算还能再长出来，肯定也会稀疏发黄，再不可能像往日那般乌发如云了！&rdo;

他叹息一声，朝凤寥拱了拱手：&ldo;太子殿下，人的身体其实很脆弱，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太子殿下也当保重自己！&rdo;

凤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ldo;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rdo;

许太医告辞出去。

凤寥一夜未睡，觉得头更痛了。

他用冷水洗了脸，换上了正式的朝服，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去上朝。

皇帝还没来，早朝还没有开始。

已经等在殿中的朝中大臣看到他的样子，都微微皱起了眉，离他最近的首辅乔嘉年关切地询问：&ldo;太子殿下为何如此憔悴？可是身子不适？&rdo;其他朝臣都竖起耳朵听。

凤寥忍着头痛，保持微笑，与乔嘉年寒暄：&ldo;多谢乔大人关心。只是这几日太过忙碌，休息得不好，不妨事的。倒是乔大人容光焕发，可是有什么喜事？&rdo;

乔嘉年先劝凤寥：&ldo;太子是储君，关系到社稷安稳，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rdo;

然后回答了凤寥的问题：&ldo;至于老臣，确有一点小小的喜事：家中刚添了长孙。&rdo;

凤寥便笑道：&ldo;这可是大喜事！孩子满月之时，首辅可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纵然不能亲临，也一定要送一份贺礼的。&rdo;

&ldo;多谢殿下抬爱！只恐折了那小子的福气……&rdo;乔嘉年谦虚着向凤寥道谢。心中又琢磨：究竟是什么事弄得太子这样憔悴？

成泰皇帝来了之后，早朝便开始了。

他眼睛一扫，看到了凤寥的脸色和眼色，微微皱起了眉。只是此时此刻，实在不便多说什么，只得忍下来，打算早朝后再过问。

议了几件事后，成泰皇帝正准备退朝，就听到凤寥突然开口，问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方踌：&ldo;方大人，听说近日京城之中流言纷纷，说本宫&lso;克岳父&rso;，可有此事？&rdo;

方踌一愣，万万想不到太子会在朝会上当众问到此事。

他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又不敢敷衍太子，只能垂头躬身，有些尴尬地实话实说：&ldo;确实有这样的流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