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归横了他一眼:“你管我?”
许景挚摆手,懒得再管许安归。
不一会,便有两个艳丽的女子,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抱着长琴进了屋。随后便有侍女在客桌上摆上了蔬果点心与上好的清心茶。
那两个女子显然是新晋的倌人,面相不过十五六岁,大约是新来的,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客人——一个靠着墙,好似在听着什么,身侧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白衣少年。一个侧卧在席子上,闭着眼,身后站着两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魁梧大汉。
两个倌人不管客人什么样都要招呼,便微微一蹲:“婢子轻歌(琴奉)见过二位爷。”
许景挚应了一声:“随便弹两个拿手的来听听。”
“是。”
两个倌人应下了,便开始摆弄手中的琴。琴音绕梁,似流水,似马蹄,似晨鼓,似狂风,填满了整个房间。
许景挚很是享受的闭着眼,打着拍子。
许安归则是侧耳倾听隔壁盛泉的动静。
其实琴声响起,也听不到什么。许安归便回到了位子上,坐在了许景挚的对面,端起一杯茶,听着这两个小倌人奏乐。
永春巷确实与传闻中的青楼街不太一样。
这里的姑娘涵养极高,不会看见一个客人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讨好,而是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一般,有细水长流的感觉。
许景挚睁眼,看见许安归放弃了,安安静静地坐下听曲儿,便笑问道:“这里如何?”
许安归如实回道:“与传闻里的青楼街确实不太一样……”
“你都没去过青楼街,怎么知道青楼街什么样?”许景挚惊奇得很。
许安归道:“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总有人会去的,就听了一些。”
许景挚用怜悯的眼神望着许安归:“可怜见的,穷得连嫖资都没有了。你缺钱倒是派人给我写个信啊。养个千八百号人,就能把你养得捉襟见肘,真是丢我们家的人。”
许安归懒得搭理他,没好气地回道:“你怎么不说主动给我送点?”
许景挚啧了一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缺钱?”
许安归气不过,伸手拿了桌上一个苹果,丢过去。
许景挚伸手接住,咬了一口:“谢了!不过我跟你说,很快你就会摆脱这种苦日子了。我哥一定会在你婚前赏你不少资产的。到时候,有钱了别忘了回请我。”
许安归扬眉:“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两个小倌人见两位年级相仿的公子拌嘴,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颔首微笑。
一曲毕,许景挚从袖子里拿出个沉甸甸的小袋子,丢给那两个小倌人道:“这般年级就有这般造诣,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