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抗拒他,她不想与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甚至,她觉得很委屈。
许安归心中掠过无数念头,目光在季凉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一脸无辜地松开手:“我这不是为了能早些休息吗?外面那些人不见动静是不会走的。再说我也没怎么样,就是小小地激怒了一下你而已。”
季凉心中怒火还未平息,但是她知道,她已经犯下了大错。
许安归是东陵六皇子,帝君亲封的亲王。没有人可以打身份如此高贵的人。
这叫以下犯上,罪诛九族。
许安归方才那一瞬间心中确有怒火,她能感觉得到他压着她的手缓缓变得厚重。但他好像一瞬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季凉怒不可遏地盯着许安归。
他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夺走了她的初吻。虽然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可是季凉却没有从心底接纳过他。
许安归无礼,季凉对他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她冷声道:“你,暖榻睡去!”
季凉一个翻身,想要把许安归踢下床榻。
许安归侧过身躲过季凉这一脚,抓住她的脚踝,把身子凑了上去,把手伸向季凉的身前。
季凉一惊,缩回手。
许安归顺手就把季凉的手压下。
季凉眼睁睁地看着许安归手伸向她的衣领,当即低声怒吼:“许安归!你敢!”
许安归的手掠过季凉耳侧的碎发,轻轻撩开她衣领,眼底似有心疼,话语都变得软了几分:“是他们在你脖子上留下的这道疤的?”
季凉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许安归盯着的是她脖子上那道已经被她用厚粉盖了好几层的剑伤。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张了张嘴:“意料之中的事,月卿给了我消除疤痕的药膏,过段时间便好了……不足挂齿。”
许安归蹙眉,满脸冰霜:“你一定要这样以身犯险吗?”
季凉秀眉微紧,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许安归这句话。
今夜的许安归有些不正常。
她见他的次数不多,可每次看见,只觉得他就像是挂在天际的明月那般皎洁与清冷。
今晚,这轮明月仿佛是落入了水中,变得柔软与温和。
大约是在喜宴上到底是吃了一些酒的缘故,许安归的脸上有窜到耳边的红晕。
烛光之下,许安归宛若星辉一般的样貌,变得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