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语塞,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我哪问你话了!”
镇东又是一礼:“王妃没问,是属下想回答。”
然后镇东又回过身去,继续站在房门前站岗。
季凉气得眼睛一直剜许安归。
许安归倒是在一边安然自若,该干嘛干嘛,仿佛自己没有教过镇东这些话一般。
季凉拿许安归没招,只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赵惠收拾下人倒是挺动劲儿,她是个明白人啊……只是,她收拾就收拾吧,何必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许安归摸了摸已经基本愈合的伤口:“你既然不想操心,别人替你操心了,你就少抱怨两句罢。”
季凉抬头,看许安归手不安分地在伤口处摩挲,连忙把他的手打掉:“你别扣!”
许安归蹙眉:“好痒。”
“痒是在长肉,你扣了这一块颜色就跟别的地方颜色不一样,难看得很。”季凉站起身走过去,“你别再蹭了,一会把血痂蹭掉了,又该流血了!”
“金疮药我也用过,可没一个像这样先疼后痒的。”许安归前面不挠了,反手又要去挠后面。
季凉狠狠地打了他手一下:“月卿的药,不过五六日的功夫就把你前面伤口治了个七七八八,你还想怎样?别扣了!再扣我就让月卿下猛药了!”
许安归老实了,他缓缓地把衣服拉起来,穿好。
“啊——侧妃娘娘饶命啊!啊——”
求饶声不绝于耳,下人们的惨叫从刚开始就没断过。
季凉真的很好奇赵惠在干什么,望了望许安归:“我们去看看?”
许安归摆摆手:“你去罢。这都第六天了,一会陈礼纪应该要来找我汇报这些时日查的结果了。我在这里等他。”
季凉点头:“那我去了。”
许安归道:“让凌乐跟着你,免得有刁民狗急跳墙,犯上。”
季凉应了一声,便带着凌乐寻着声音去了。
声音是从赵惠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季凉绕过白色的围墙,走到门口,就看见赵惠院子里跪了四排下人。
看这些下人的衣着,应该是在外院负责打扫、浣洗、采买、看门的老妈子与男仆。
赵惠搬了一张八仙长椅,正坐在西暖阁的门口,躲着太阳,手中拿了一把蒲扇,望着下面被按在板凳上打得嗷嗷直叫的一个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