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很奇怪,为什么北寰将军早有预料,却没有把自己的家人给安排好?
秋薄很费解,可是他的能力有限。在御前行走并不能帮助他获得更多的情报信息。
八年前的那件事,到底起因是什么?怎么才能找到翻案的关键证据,他至今毫无头绪。
秋薄问出这句话,许安归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秋薄年幼的时候,是在北寰府长大的。他对北寰府的感情,比一般的人都要深。
秋薄是他的师兄,他手上的月夜,是他手上这把月芒剑的影子。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两人之间本不应该再有隔阂。
许安归抬起头,也不再藏着,回道:“师兄……若我说,我愿意回许都与郭九小姐成婚,是想让郭太师告诉我当年朝东门的始末,想替当年枉死的将军们翻案,你可相信?”
秋薄惊讶地抬起头,望向许安归的眼睛。
他的眼睛此时此刻有一抹光亮,在这个夜晚熠熠生辉。正如他们初见的那一晚,那个名叫许安的少年望向他的眼神,那样纯洁无垢。
这样的目光,是挂在夜晚的月,虽然前路黑暗,但总能留有一丝希望之光,让人心中有无限的憧憬。
月夜无垠,但终会迎来朝阳。
秋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现在的心情,他只能单膝跪下,向许安归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军礼。
秋薄用行动告诉许安归,他是相信他的。
许安归微笑着,他的师兄总还是向着他的。
许安归上前扶起秋薄,替他展平了长袍,低声道:“她是我的王妃,人言可畏,师兄即便是再爱慕我的王妃,在人前人后,还是稍加注意下言行罢。”
秋薄蹙眉,抬眸。
许安归已经后退一步,似笑非笑的道:“百晓,送客。”
面对许安归,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他仍是倔强地颔首道:“若她有危险,我一定会不顾生死地去救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许安归微笑着:“我不会给师兄这个机会的。”
秋薄抬手抱拳:“微臣,告退。”
*
许安归回到寝殿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他推开门,看见季凉靠在软枕之上,睡着了。她的右手上还拿着一封没有读完的信,矮桌上的红糖水,也已经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