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看她又是生气又是笑的,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性地问:“宝贝……你……不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要说生气,现在只有唐素陶生闷气的份,不过她今天黑化成白莲静的事情是不会告诉他的,只说:“你都说是她主动追你,这不是你能控制的,这不关你的事。”
“对,是她一直缠着我,我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给的。”程远觉得他媳妇就是明事理的人,但他也不能表现得一点惭愧之心都没有,说:“不过这事是我没处理好,我不应该被她来咱家蹦跶让你不高兴,我愿意接受处罚。”
“没错,这事责不在你,但你的确办事不力,还是得惩罚一下,让你长长记性的。”周静淡淡说:“下周休息一下,不干那事了。”
“……”他不就是客气一下,咋他媳妇就不跟他客气了?还有,罚跪洗衣板罚干活他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的是“福利”减少。
程远万分痛恨自己“画蛇添足”,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好不容易把媳妇哄好,他也不敢造次,乖乖认罚。
周静真的很大方,除了罚“关禁闭”一次,晚上睡前该亲亲就亲亲,该窝他怀里睡就窝他怀里睡,一点都没“为难”他。
甚至知道他喜欢吃葱油饼,第二天又一早爬起来给他做葱油饼当早饭。
程远吃了又香又软的葱油饼,就出门训练挣钱去。
回到军营,还没到点集合,方文几个战友就跑过来闹他,“程团长,你膝盖还好吧?要是影响今天的训练,我自告奋勇帮你。”
“一边去,一群大男人心眼跟针眼儿似的,我媳妇那么善解人意,会因为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迁怒我吗?”程远嘚瑟地说:“洗衣板就没有了,昨晚上吃饺子今早上吃葱油饼就有。”
“你吹牛了吧。”
“我有没有吹牛,你让你媳妇上我家问问去不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好像没有理由不信了,方文不死心地问:“你媳妇真没不高兴?这事要搁我朱晓丽身上,别说跪洗衣板了,她扒我一身皮都行。”
“都说你不信,就让你媳妇去打听打听。”程远懒得搭理他们,说:“别侃了,集合去。”
下午解散,急切往家赶的程远又被方文给逮住了。
“你又不是没媳妇,你整天找我干嘛?”程远不耐烦地说。
“不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方文拉着他不让他走,“是关于你媳妇的。”
最后一句,终于让程远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看看你,有点出息没有,一听到媳妇,脚都不会动了。”方文嫌弃道。
“行了,你废话少说,有话赶紧说。”
“是这样的。”方文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道:“就唐素陶上你家去,周静一点都不生气这事,有点不太好。”
“哪儿不太好了?”程远不乐意道:“我是看你嫉妒我有一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媳妇。”
“我嫉妒你?我现在没媳妇吗?”方文冷哼一声道:“女人天生都是小气的,特别是在男人的问题上。如果她们因为有别的女人纠缠自己的男人而生气,是因为她们在乎。”
程远听着,脸冷了下来,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方文:“我的意思是,你媳妇没有因为唐素陶的事情生气,是因为她不在乎你,也约等于她不稀罕你不喜欢你。”
“……”
程远嘴上不屑方文的这套歪理,可他的确被他的话影响到了。
周静体贴入微、温柔小意的时候,他觉得他媳妇是喜欢自己的,但一想到方文“不生气就是不在乎”的理论,他又有些忐忑了。
“你到底上哪儿学的磨人功夫,你明知道我怀着孩子?”周静一双眸子毫无震慑力地瞪他。难道他以为,现在只有他自己对这件事有渴望吗?
要是以前,他肯定趁机逗她,可他今天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媳妇这样的反应可能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因为自己技术了得。
程团长第一次以为自己了得的技术感到苦恼,陷入无限自我怀疑,导致一晚上都睡不好。
倒是周静一夜安眠,第二天起来精神十足。她先是吃早饭,然后收拾了一些草药上罗嫂子家。
罗嫂子相当于他们这个家属区的大家长了,平时也没少关照她,她也要适时孝顺孝顺她。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碰到陈喜梅,大包小包地又是背着又是拎着。
碰上了也不好当做没看见,周静便问:“你这是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