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听了赵阳的话也是无语。。。心说麻蛋怎么老子手底下的人都特么是实心眼儿的?正儿八经当差的也就算了,笨点就笨点,好歹老子指挥到位也不差事儿。。可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叛徒,居然还被人评价太穷?我勒个去,你这叛徒怎么当的?不知道趁机给自己家捞点实惠么?
“娘的,郝仁你还真是个没出息到家了。。。都这样了,就特么不知道给自己家里划拉点好处么?”任逍遥气的又是踹了郝仁一脚。。。。
郝仁这会儿也觉得挺委屈。。。“大人,你不是说过不让以权谋私么?”
“卧槽,老子还说过让你忠君爱国呢!你特么还不是做了叛徒!?”又是一脚上去,踹完任逍遥却是不知道想起什么来自己主动歪了楼:“再说了,老子不让你以权谋私,你特么就不会带着手底下人一起致富啊?”
这话题开的。。。一下子屋里几人都愣住了。。。郝仁更是忘了哭也忘了身上的疼。。。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瞅了任逍遥半天才确认千户大人不是在开玩笑。。。“呃。。可是大人你是不是说不让我们学南京那帮人一样祸祸老百姓么?”
眼瞅着千户大人和郝仁把楼歪的这么彻底,一旁的六子和赵阳尴尬的只想捂住自己的脸。。。。
任逍遥却浑然不觉气氛的诡异,只觉得自己手下这帮人不教育是不行了。。。越想越着急的任逍遥一跺脚喝到:“你特么还是真傻啊!谁让你祸祸老百姓了?你特么在榆次呆了这么久,那些个为富不仁的狗大户你都不知道去敲打敲打!?就你这样的真特么给锦衣卫丢脸!”
任逍遥今天的气性明显的暴躁,此时自己歪了楼都不知道,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数落着赵阳和郝仁,一时间大家好像都忘了前一刻郝仁还是个被审问的“叛徒”。。。
“别人家不说,就说那个什么史南池家,老子在太原都特么知道他整天欺男霸女为祸乡里。。。你俩就不知道给他上上眼药?就这种败类,随便查他一个案子,还不得够你们这帮穷鬼吃上几年的!?”
任逍遥越说越来劲儿,扳着指头挨个数着榆次县里可供下手又无后顾之忧的“狗大户”“还有,城东的张家,开青楼的能有什么好人?城西的王家。。呃。。。王家不行,没祸害百姓,还是王义那小子的亲戚。。。对了,还有城北贺家!他家老五那不也是个败类纨绔?更何况他家还是给晋王府办事儿的。。。。呃。。。”
说到晋王府。。。任逍遥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跑偏了。。。
话头戛然而止。。。任逍遥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睛撒摸着屋里其他三人。。。一副谁特么出来给老子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啊的表情。。
可屋里数他最大,他可以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停,另外那仨可不能像他这么随便。。。。尴尬了半天,还是六子这个亲兵百户反应最快。。。只见六子两个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拍的震天响,大嗓门也震的其他几人耳朵生疼“大人说的对!就该让这帮狗大户把他们挣的昧心钱吐出来!”
任逍遥心中大慰,到底是常在身边的人,关键时刻就是靠得住。。。。
赵阳和郝仁一脑门子黑线的看着六子,尤其是赵阳,他一点都不觉得六子在这个时候拍千户大人的马屁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咳,咳。大人。”赵阳假咳两声,想把帐内几人的注意力转移一下。。嗯,他成功了,至少任逍遥已经飞速收起了自己刚才尴尬的神情,改而注视着赵阳。
“大人,榆次县的事儿,我有情况要禀告。”赵阳一本正经的说着,好像刚才的尴尬氛围自始至终就没存在过一样。
“哦?你说说看。”任逍遥一听赵阳这么说也很好奇,这个被关了两个月多的家伙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呢?只是两人都似乎是很默契的选择性遗忘了郝仁还在一边不尴不尬的跪着。。。
“是,属下要说的是关于郝仁背后那个人的事。属下已经查到了一些情况。”赵阳拱手说着,低头时瞥了郝仁一眼。
任逍遥听了也是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郝仁,嘴角玩味的微微一翘,一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虬髯。“你继续说。”
郝仁听见赵阳说的也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严肃表情跟任逍遥回话的赵阳。他不相信自己十几二十年的都不知道背后主人的真正身份,赵阳又怎么可能查的到?
赵阳对郝仁诧异的眼神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依旧严肃着。“属下是五月二十的时候察觉郝仁的反常,本来也没太在意,因为他每个月的月末总会跟他婆娘吵架后来找我喝酒。不过这一次,他好像特别的不对劲儿,喝酒的时候总提起以前在边军时候的事儿。”
赵阳这儿刚开了个头,外面离营地不远处的六道沟村刚买回来没两天的几只公鸡打鸣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任逍遥听见鸡鸣声,不知为何皱了皱眉,好像有事情需要赶时间的样子,立时摆了摆手打断赵阳的话说道:“废话略去,说重点。”
“呃。。是。。”赵阳回忆被打断,刚勾起来点的情怀一下子无处放置,只能硬憋了回去。。。
“属下在被郝仁关起来之前,曾经查到过给郝仁下命令的人和他们沟通消息方式。郝仁每七天就会去一趟城北的城隍庙上香。他就是在哪里的香炉底下得到那人给他的密信。属下最终也查出那些密信都是出自那个庙祝之手。”
“嗯?”
“大人不必着急,那庙祝也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人而已。在我找上门的时候他就已经自尽了。不过我还是从他的尸体上查到了蛛丝马迹。那个庙祝,曾经是晋王殿下的贴身内侍。”
赵阳此话一出,对郝仁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就在前不久他还信誓旦旦的跟任逍遥说自己背后的主人不是晋王,可赵阳所说分明就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可偏偏自己关了他两个月他居然什么都没跟自己说过!
任逍遥冷笑着看向郝仁,并指如剑的点着他:“傻子。”
郝仁无言以对。。。而赵阳则继续说道:“就我发现的那庙祝给郝仁的密信一共有三封。第一封让他查贺寿以及贺家。第二封是让他杀了我,因为我还查到了贺寿作为榆次县主簿却为晋王世子私设营房匠作工坊打造兵器铠甲的事。第三封密信,内容我暂时还不知道,发现有这封信的同时我就被郝仁发现了。后来的事儿,大人你应该都知道了。”
“恩,不错。不亏是当初在边军里的斥候头子。转了锦衣卫还是比别人强。”任逍遥夸了一句赵阳。转头却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其他人一样说道:“如果说那庙祝是晋王的人,可他让郝仁查他儿子的人是几个意思呢?这个晋王,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