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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双目难全顾 扪心自问来（第1页）

1632京城龙宫外

朱由检站在大殿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风景，大明江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斩杀袁崇焕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年，这些年，他做了很多努力，任用更多的人才，像是孙传庭，卢象升这一些人，可。。。。。似乎袁崇焕这块破洞，似乎永远无法填补。

不光如此，他还调回了琼海，派他镇守北方，琼海还愿意掌握兵权，还愿意为明朝卖力，洒血，奋斗，这对双方来说是一件好事，琼海一家不用再颠沛流离，可以无性命之忧了，可。。。。。。崇祯自己，已然没法再像从前那样，对待琼海了。

老生常谈，琼海这种先被贬职遣送，后被提拔的情况，理应谢主隆恩，可他们两个，至少崇祯不这么想，第一次，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被蒙了眼失了智，不光杀了猛将袁崇焕，还害的琼海一家受牵连，据说。。。。。。琼海的小女儿，还走丢了。。。。。。。。

第二次，自己将其调用回来，是因为大明需要，需要这位将军，说得不好听一些，是自己舔着脸，厚着脸皮，去请他回来，为自己，为江山奉献。

琼海不同于孙传庭，孙传庭之前是因为魏忠贤独政，感到不满，自发还乡，现在魏忠贤已除，自己顺势就可将其调用回来，于情于理，都可。可琼海。。。。。。。

“呃啊。。。。。。”他感到身后有将士到来，轻哼一声，随即转身，见到将卒共三人，将军在中间，身旁是他的卫士，一齐抱手跪在他面前。

“伯雅（孙传庭）。。。。。。你来了。”当中跪着的就是孙传庭，他上任之际，便受任委命进行农民起义的镇压，他一个，洪承畴一个，他们俩的任务很艰巨。

其实。。。。。。。当下农民起义的领导人，基本上边军出身，现在有一个自封闯王的高迎祥，比较的棘手。。。。。。

“朕听闻，洛阳出事了。。。。。。。伯雅此番前来，可是汇报此事详情的？平身就可。”

“谢陛下，”孙传庭起身，开始了汇报，“现消息良莠不齐，有说是人牙子，带生意来，结果看上了王爷府上的宝物，起了歹心，也有说是，民间的闯军，闹得这么一出，还有就是说，是想要刺杀亲王的杀手。。。。。。”

“伯雅，这些谣传情节可以不说，只要事实确凿的即可。。。。。。”

“啊。。。。。。。面前能放心的就是。。。。。。。。您的皇亲，躲过了一劫，不在洛阳。”

“啊。。。。。。。这样啊。。。。。。”崇祯没有多么惊讶，可也不怎么庆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而这次的闹剧，参与的人是蛰伏在洛阳城内的反军，是李自成的兵，彦演兄（洪承畴）已经派人追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知道了。。。。”

“还有就是。。。。。。。”孙传庭，看了看周围，示意自己的左膀右臂回避一下，“陛下，臣有一言。。。。。。”

“伯雅请讲，何等重要之事，连他们都听不得。。。。。”

“陛下，此次不光是炸出了反军，还有。。。。。。浮羽，安世康，他。。。。。。。”

“。。。。。。。。。。好，朕知道了，伯雅，此事。。。。。。号召天下亦无妨。”

“可。。。。。。”

“没什么可是的。。。。。。”朱由检轻笑道，“我本以为，他从人民中来，亦可发散己思，为民着想。。。。。。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也不是一心向民的人。。。。。。。”

崇祯当年看中了他的才华，并且考虑到他的身份，是底层人民，稍加培养，定会为民考量，他也确实没辜负期望，可惜辜负了栽培。

前几年，自己大概已经察觉到了，他在忙什么事情，权力在慢慢扩大，自己只看到了他善的一面，未曾在他心内扎眼，从而洞察他的内心，他的思想。

自家那个叔叔（福王）也对其赞赏有加，这便使自己犯了错，犯了迷糊，没有看透世情本质。

“安世康。。。。。。。。安世全。。。。。。。”崇祯念着二位兄弟的名字，多么美好的祝愿，多么飘渺的虚幻。。。。。苟全性命于乱世。。。。。。。为保地方一太平，或许，说说很容易，问谁又能做到。。。。。。。

“陛下。。。。。您，还好吧。”孙传庭看出了崇祯的异样，看着他一脸失落，嘴里还念叨着那两个名字。

自己本来是想着，偷偷告诉崇祯，然后两个人商议，如何秘密将其处理，毕竟浮羽是崇祯亲手提拔的，如果让天下知道，当今皇帝带出来一个穷凶极恶的大贪官，天下该怎么想。。。。。。是否还会信任他。

可眼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我还好啊，伯雅。。。。。。。”崇祯沮丧地看着远处的江山，似是蒙上了一层灰。。。。。。。。“伯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是位领导者，顾及自己的声誉固然重要，也为有你这样一位协助者而高兴。。。。。。。。我也希望如此，毫无影响地解决此事，可。。。。。。。”

“这不可能，至少现在的我们不可能。。。。。。。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分兵去处理他，只得。。。。。。。等他露面，或者让天下知晓此事，也可稍加阻断他的行动。”

“我也是君王。。。。。。要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如果我连自己制造出的错误都无法面对，我以后该如何面对江山，以及那些枉死，战死，冤死的灵魂。。。。。。。。”

“陛下。。。。。。。”崇祯半仰着头，闭目落泪，恰好天色阴沉，给此刻蒙上了一层悲痛。

“陛下，我扶您。。。。。。休息吧。”

“。。。。。。。朕的眼目，仅此一副。。。。。。。没法看尽，这江山的容颜，官臣的颜面，自身的形式，绝望的庞孔。。。。。。。。”

崇祯靠在孙传庭肩上，疲倦，却又坚韧。。。。。。。。“伯雅啊。。。。。。你说，人要长几双眼睛。。。。。。。。。才可看清这个世界，看清。。。。。。。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