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见了这位侄儿刘欣,少年英俊,少年英俊,很是欢喜,便笑问他道:&ldo;汝此次入朝,何故带同许多官吏?&rdo;刘欣听了,从容谨答道:&ldo;诸侯王入朝,照例得使二千石随行,臣因傅相中尉,秩皆二千石,故令回来,以备遇事顾问,免致失礼有罪。&rdo;成帝听毕,又问道:&ldo;汝平日曾习何经?&rdo;刘欣答:&ldo;刘欣答道:&rdo;习的《诗经》。&ldo;成帝有意考他一考,即随意指出数章,令其背诵。刘欣朗朗背出,一字无讹,还能讲解经义,阐发微旨。成帝听完,边抚其背,边赞许道:&rdo;汝能如此,刘断替有人了。&ldo;刘欣欣然奏道:&rdo;臣侄年幼,教导无人。倘能长侍陛下,得有日进,乃臣侄之幸也。&ldo;成帝颔道至再,复问刘兴道:&rdo;御弟为何只带太傅一人?
&ldo;刘兴本来不及乃侄聪颖,及被成帝一问,瞠目不能答。成帝又问他所习何经,刘兴答称习的《尚书》。成帝也令他背诵数篇,他竟弄得面红耳赤,嗫嚅许久,方始断断续续地背诵几句,成帝见他那种侷促情形,令人好笑,因暗思:&rdo;吾弟年已三十有余,为何这般呆笨,反不如十六七岁的侄子?&ldo;成帝因此越加欢喜刘欣了。刘欣也甚知趣,对于成帝,事之如父,一丝不敢荒唐。
成帝正想同了弟侄等人,前往御花园游玩,适值傅昭仪已经谒过太后,亦来朝见成帝,成帝慰问路上辛苦,并绝口赞她的孙子聪敏。傅照仪听了,心里自然十二分快乐,嘴上只好谦逊一番,答称:&ldo;老身此番帮同欣孙入朝,一是专诚恭请圣安;二是恐怕欣孙年幼失仪,不甚放心,老身也好随时指导。&rdo;
成帝谢了她厚意,留住宫中。
傅昭夜真有手段,别过成帝,又到赵飞燕皇后、赵合德妃子两处,殷勤奉。所谈之话,除了马屁以无甚可述。并命刘欣先谒后妃,次访大司马王根,四处周旋,面面俱到。
最使人眼睛发红的,金帛珍宝,随带甚多,半赠赵氏姊妹半赂王根,以及盈廷臣众。赵氏姊妹,虽然贵为后妃,但是见了这些贵品,也会笑逐颜开;至于王根廷臣,贪财如命,那就不必说了。傅昭仪这样一办,不到几天,上自后妃,下至臣工,无不交口称誉刘欣多才多艺,足为帝嗣。成帝本有此意,不过一时未决,尚望二赵生育,免得继嗣别房,先替刘欣行了冠礼,暂遣回国,傅昭仪自然随归。
赵氏姊妹早被傅氏拍上,殷勤饯别,不忍分离。傅昭仪就在席间乘机请托,二赵满口应允,一定从旁进言。等得傅昭仪挈孙返国,刘兴母子早已先走多时了。
又过了一两年,赵氏姊妹依然并未生育,每在成帝面前怂恿,劝立定陶王刘欣为储君。王根也上书申请,成帝方始决定,改元绥和,使执金吾任宏,署大鸿胪持节去召刘欣入京。傅昭仪以及刘欣生母丁氏,亲自伴送刘欣前来,朝臣统统郊迎。
惟有御史大夫孔光,单独上书请立中山王刘兴。成帝批斥不准,并贬孔光为廷尉。但怕刘兴不悦,特别封食邑三万户。
刘兴母舅谏大夫冯参为宜乡侯,免得他们甥舅,背有怨言。
同日即立刘欣为皇太子,入居东宫;又思刘欣既已过继,不便承祀共王刘康,刘康殁后,予谥曰共,乃另立楚孝王孙刘景为定陶王,使奉共王之祀;复命傅昭仪、丁妃二人,仍留定陶邸中,不得跟随太子入宫。傅、丁二人当然十分快怏。
傅昭仪又去力求太后,许与太子相见,太后商诸成帝,成帝答称太子入承大统,照例不应再顾私亲。太后说:&ldo;太子幼时,全靠傅昭仪抱养,好似乳母一般;就是准她常见太子,于事想亦无碍。&rdo;成帝不好故违母意,准令傅昭仪随时入宫,惟生母丁妃不在此例。
那时孙光既经遭贬,改任京兆尹何武为御史大夫。何武字君公,蜀郡郸县人,素来守法奉公,颇有政声。及为御史大夫,上言世事烦琐,宰相才不及古,若令职兼三公,恐防废弛政务,应仿古制建三公官。成帝认可,以王根本为大司马,仍任旧职;惟罢去骠骑将军官衔,即任何武为大司空,封汜乡侯,罢去御史大夫官衔,俸禄皆如丞相,与丞相并称三公。嗣因王根生病,一时无人接替,暂从缓议。
谁知侍中王莽,觊觎王根之位,恐被淳于长夺去,乃向王根诡说道:&ldo;淳于长自恃太后之戚,见叔乞病,常有喜色,每与朝臣私议,自言必代叔位。且有种种不端行迹,人民恨之刺骨,果成事实,似于国家不利。&rdo;王根听毕大怒,便命王莽据实入白太后。
淳于长本是太后外甥,前次飞燕得能册立为后,全仗淳于长向太后疏通之力,因感其情,每请成帝封他侯爵。成帝准奏,即封淳于长为定陵侯。淳于长既有两宫为之内援,于是势倾朝野;又因成帝不时赏赐,诸侯王岁时馈送,积赀亿万,他便饱暖思淫,广蓄妻妾,竟达百人之多。适有龙(名页)侯韩宝之妻许孊,为废后许氏胞姊,丧夫寡居,徐娘虽老,风韵犹存。
淳于长一天偶见许孊标致,弄得废寝忘食,就借吊问为名,百般勾引。好在许孊正在思春,干柴烈火,一碰即燃。不久,许孊便做了淳于长的小妻。许孊还要不顾羞耻,有时探视其妹废后许氏,竟是堂而皇之地直告其事。那时废后方徙居长定宫,寂寞无聊,一听乃姊得与淳于长双宿双飞,甚为眼红,遂向乃姊说道:&ldo;皇后一席,既被赵氏占去,我也不想复位,但我守此活寡,情何能堪?我姊既与定陵侯成了伉俪,我想姊去转求定陵侯,他倘能为我办到婕妤之职,我必重报。&rdo;许孊听了,明知此事难办,不敢即允。废后又出金珠无算,送与许孊,叫她须看姊妹之情,不可推托。许孊当时见了黄澄澄的金子,白光光的珠子,哪肯不受。便拿出骗贼行径,对废后说道:&ldo;我妹相赠,为姊只好拜领!我想婕妤一职,比较昭仪还小,我妹做到皇后,岂可自贬身分?我既想出一法,我去转求汝的姊夫,入请太后,封你为左皇后的职位,你道如何?&rdo;废后听了,自然喜出望外。决不防到同胞姊妹,竟会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