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精血还有三分勉强,这可是任析本体的碎片,还是被他本人亲手炼制,刻上铭文的护持法器。
几乎相当于他一道小分身。
付苍年握着手中的玉佩,想到这玉佩出现的原因,胸腔中便忍不住开始怒火翻涌。
总是如此。
任温期总是如此!
连他亲手养大的孩子,都已经明白了他的禀性,想要看看清楚他此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又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他们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好事!
付苍年沉沉阖上眼。
说来有些讥讽,他用来催动法器的法门,还是当初任温期教给他的。
灵力波动掀起风浪,木屋外头的水声哗哗,林间的树叶也在狂风中作响。付苍年单指扣着玉佩,两手掐诀,玉佩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化作齑粉,于半空中盘旋,上下起伏飞舞,像是一股有形的风。
带着莹莹微光。
付苍年睁开眼眸的时候,指尖逼出了一滴自己的精血,与这些齑粉混合在一起,融入了充做墙面的镜面中。
明净的镜面像是水波,容纳进齑粉,涟漪扩散,什么都照不进去的镜面慢慢浮现一道影子。
付苍年施术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顿,唇色苍白。
堂堂大乘期修士,一身雄浑的灵力眨眼间被一道术法耗空了十之八九。
付苍年根本没有空关注自身情形如何。
木屋内另外两人也没有闲暇去看他。
三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浮现出影子的窥生镜。
影子逐步变得清晰。
并非是站在镜子前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名弯着凤眸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衫,手中把玩着一个紫中带着暗金色的软环,坐在高高的树梢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露出半只碧绿的笔杆,萤火般闪烁了两下。
梁丘穆已经见过现今任温期的模样,可付苍年还没有。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镜面里的人,恨不得能将人从中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