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军旗上飘飘洒洒落下晶莹剔透的雪花,铺陈一首浑然天成的颂诗。
当棺椁经过凌冽身前时,他走上去,大手在军旗上拂过,将雪片扫落。
&ldo;海龙,我们带你回家。&rdo;
他说的既沉且缓,却字字铿锵。
听到这句话,抬棺椁的几个战士眼圈突然红了。
&ldo;海龙‐‐我们带你回家‐‐&rdo;
机场上战士们的吼声震彻大地。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几百名红着眼睛的战士声嘶力竭呐喊的壮观景象,恐怕很难体会那种壮烈的情感。
罗溪站在寒风里,任由雪花沾湿她的长发,钻进她的脖子,在肌肤上划过一丝冰凉。
她突然有些理解了凌冽那天晚上对她所做的事。
确保行动的胜利与生命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失败则意味着更大的牺牲。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疑,也不能放过,要把危险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他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风雪里,视线紧随着被军旗覆盖的棺椁,直到它进了机舱看不见了。
他宽厚的肩膀上,承载的是‐‐千百条人命。
他的决策,左右着众人的生死。
他不会冒险,也不能冒险。
战士们陆续登机,凌冽依旧站在那里,两肩铺上一层白霜,仿佛一尊石化了的雕像。
不站在他的位置上,也许很难体会他所承受的压力。
他的责任,很重,很重。
她望着他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
突然间,她有种想要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然而,她胆怯了。
明明就站在离他咫尺之近的地方,感觉却那么遥远。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她怕,怕被他拒绝,就像那天早晨一样。
已经很久很久,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而这一刻,她又久违的体会到了这种滋味。
她觉得可笑又讽刺,这个人一直与她争斗不休,彼此总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而现在她居然在害怕‐‐
失去他…么?
她这是‐‐被他&ldo;虐&rdo;出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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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泰城回来的几天,凌冽一直很忙,早出晚归,有时会在司令部的临时宿舍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