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要,我还有老婆孩子,可不想管你给我这摊子。而且我也最多管管账本,妥善经营这些事,我是如何也管不了的。”
“行,”沈知禾笑着跟他说,“我肯定会看的。”
她一个个跟这些人告别,等所有的人都说完话之后,女子终于看向了不远处早早在马车旁边等待的陆羲洲。
男人倚靠在车边,抱臂抬头看她。
发觉她的视线之后,陆羲洲走到她身前,垂着头低声与她说话:“东西都已经清点好了,咱们准备走?”
女子转过身,看向茶馆门前聚着的那些人,有些难过地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双方有来有回,沈知禾眸色怅然。
她控制住将要脱眶而出的不舍,正要转身时,看见了街对面的酒馆里,露出的一青色人影。
女子视线微凝,呼吸顿了一瞬后,终究还是收回视线转过了身,对着陆羲洲说道:“走吧。”
于是在围观人群抽噎和唏嘘声中,几辆马车终于沉默地离开了这条承载着沈知禾两年记忆的街道,向着外面的青山而去。
—
从清河镇到京城需要十几日。
快的话十日,慢的话走几十日都是可以的。
最开始的两天,沈知禾偶尔会看向南方。陆羲洲知道她是不舍,他往往总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安慰。
他很想说,如果后面有时间,他可以陪她一起再过来。
但是,到时候又会是以什么身份呢?
想起那两封圣旨,男人总是无奈叹气——总不能真就最坏的打算,去给沈知禾的那座府邸跪着求她吧。
因为二人心里都有事,陆羲洲也不着急回京去处理被积攒了几个月的公务,故而此番回京,竟是在路途上走了整整二十天。
前十天,沈知禾心里全是不舍。
可从第十五天开始,女子的心里突然就被恐慌给填满。一想到自己即将回到京城,沈知禾便控制不住慌乱。
整颗心脏都是毛毛的。
后背也全是凉意。
她恨不得往自己身上套三五个外套,就为了换取一丝丝的安全感。
这种时刻表现出来的慌乱,自然被陆羲洲看在了眼里。他什么也没说,更没安慰。实在是,他早就料想过这一幕。
如果想要根除女子的症结,必须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