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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我想去那里见他。&rdo;

&ldo;当然当然。汤尼!&rdo;托塞利叫住走过办公室门前的一个工友。&ldo;带这位先生去那个新来侍者的房间。&rdo;

&ldo;谢谢你。&rdo;格兰特说：&ldo;待会我下来的时候你会在吧?我要和你聊聊。&rdo;

&ldo;我会在。&rdo;托塞利话中刻意表现出认命的语气。他突然两手往前一伸，脸上的笑容变得深沉。&ldo;上个礼拜是厨房里有人拿刀捅人，这个礼拜是什么?小偷?通奸?&rdo;

&ldo;我很快就会全部告诉你，托塞利先生。&rdo;

&ldo;我会在这里。&rdo;他的笑容变得狰狞。&ldo;但是不会太久，绝对不会!我要去买几台那种投下六便士硬币，就会有食物跑出来的机器。这样一来就皆大欢喜。&rdo;

&ldo;即使如此，硬币也可能是弯的。&rdo;格兰特跟着汤尼走向电梯时说道。

他们穿越人来人往的大厅时，他说：&ldo;辛格，你跟我一起上去。威廉斯，你在这里等我们。我们会带他从这里下来。比起通过侍者那一侧，这里比较不会引起骚动。没有人会多看一眼。车子准备好了吗?&rdo;

&ldo;是的，长官。&rdo;

格兰特和辛格进了电梯上楼。在突然间安静下来，暂时无事可做的几秒钟内，格兰特开始奇怪自己为何没有把拘捕令拿出来，并告诉托塞利他的来意。那才是他正常的做法。为什么他如此急着要把这只鸟关进笼子里?只是他苏格兰血统中的谨慎性格跳了出来，还是他有预感这会是‐‐会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等不及要到这里来。解释是以后的事。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抓到手。电梯轻柔的声音在寂静中像拉上帘幕的声音。

西欧佛&ldo;海洋&rdo;旅馆这栋巨大建筑的最顶层，是旅馆侍者的宿舍：小小的单人房密集地排成一排，局促在屋顶下。当那名工友伸出干瘦的拳头准备敲门时，格兰特制止了他。&ldo;这就可以了，谢谢你。&rdo;他说道，于是工友和电梯员退了下去，消失在狭窄而豪华的走道深处，留下两个警察站在空荡荡的楼梯平台上。这里静悄悄的。

格兰特敲了门。

提司铎冷淡的声音请他进去。

这个房问窄小的程度，令格兰特不由得想到，这与等候着他的牢房倒没有太大差别。床位于一侧，窗户在另一侧，对面的墙上有两扇壁橱门。提司铎穿着衬衣躺在床上，地板上放着鞋子。一本打开的书朝下盖在床单上。

显然他料想进来的是同事。一看见格兰特，他双眼圆睁，等视线再移到格兰特身后站在门口的辛格，就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格兰特还来不及开口，他就说：&ldo;你不是当真的吧!&rdo;

&ldo;是的，恐怕我们是当真的。&rdo;格兰特说。他对他宣读例行的声明和警告事项，提司铎则坐着让两只脚挂在床缘外晃荡，并未认真倾听。

当他念完的时候，提司铎缓缓说道：&ldo;我想死亡也是像这样。非常不公平却又无法避免。&rdo;

&ldo;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rdo;

&ldo;来向我问安也不需要派两个人吧。&rdo;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ldo;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不能证明那颗扣子是我的，因为根本不是我的。

你们为何不告诉我你们发现了什么，好让我解释一下?如果你们找到新的证据，当然可以要求我解释的。我有权利知道，不是吗?我到底可不可以解释?&ldo;

&ldo;没有什么你能解释得了的，提司铎。你最好准备跟我们走吧。&rdo;

提司铎站了起来，心里径自为这发生在他身上莫名其妙的事迷惑不已。&ldo;我不能穿着这一身去，&rdo;他说道，低头看着身上的侍者制服。&ldo;我可以换件衣服吗?&rdo;

&ldo;可以，你换吧，顺便收拾一些东西。&rdo;格兰特老练地伸手摸一下他的口袋，再空着手缩回来。&ldo;不过我们要在这里看着。不要太久，好吗?你在那边等好了，辛格。&rdo;他加上一句，把门关上，留辛格在外面。他走到窗台边倚着身子。这里离地面很高，根据格兰特的看法，提司铎是自杀型的人。没有足够的胆子铁了心硬撑到底。或许也没有足够的虚荣去不计一切地寻求曝光。绝对是&ldo;我死了大家都会为我难过&rdo;那一种类型的人。

格兰特只是稍加留心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是普通的访客，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把身子靠在窗户上。实则他已经准备好应付突发状况。

但是没有什么状况发生。提司铎从床底下拉出衣箱，开始机械地换上他的软呢衣服和法兰绒裤。格兰特觉得如果他有毒药的话，应该会藏在制服里的什么地方，但见他把制服随意丢在一边，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的举动很平静。

&ldo;我可以不必再担心要怎么过活之类的事，&rdo;提司铎说，&ldo;在这个缺德的程序中似乎算是件好事。话说回来，我要怎么找个律师，如果我既没钱又没朋友?&rdo;

&ldo;会提供一位给你。&rdo;

&ldo;像用餐会提供餐巾一样，我明白了。&rdo;

他把最靠近格兰特的那个壁橱打开，开始从里面的挂架上取下东西，叠好放进他的衣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