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干什么,你哥哥给我的钱,走吧。”在夏晚晚的哄骗下,酥酥第一次迈进了国营饭店的门。
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夏晚晚拉着酥酥找了一个空座位,把酥酥安顿好后,夏晚晚走到前台。
“两碗面,加俩鸡蛋。”
夏晚晚把钱票付过后,就看到酥酥手无足措的坐在凳子上紧紧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
“夏姐姐,贵不贵啊?”
酥酥自幼都在红旗村里长大,外面的饭没吃过,县城来的次数也很少,看到夏姐姐说话得体,走路优雅大方,酥酥心里自卑又难过。
她和哥哥天壤之别,就像村里人说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哥哥虽然不是癞蛤蟆,但夏姐姐一定是漂亮的白天鹅。
姐姐的一顿饭要哥哥在地里干好几天的活,想到这酥酥心里就很难过。
“姐姐,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酥酥惴惴不安的眼神一直盯着夏晚晚。
“会啊,我们一直在一起。”
夏晚晚拿手帕擦干净桌角的油渍,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沈焕戚疼她爱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到了夏姐姐的保证,酥酥才真的放松下来,嘴角上扬露出小梨涡。
“两碗面还有俩鸡蛋,过来端。”国营饭店就是这样,别人一声吆喝,自己还要跑到前面端。
面没有夏晚晚在家里附近的国营饭店好,这是杂粮面,灰不溜秋的,上面撒了一把葱花还有两滴香油,鸡蛋煮好窝在面上。
“吃吧。”夏晚晚胃口小,吃饭也慢,就看到酥酥大口的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像一个藏食的小仓鼠。
夏晚晚的手指捏掉酥酥嘴边的葱花,叮嘱她:“慢点小心烫,又没有人跟你争。”
碗大汤多但是面少,即使是酥酥这样的小孩子,最后也是勉强吃完了,夏晚晚还不如酥酥呢,汤喝完了,面还剩下几口。
她摸摸肚子,真的吃不下了,摆着手让酥酥擦嘴走人。
跟赶牛车的老头约定的是俩小时,现在还早,夏晚晚带人去供销社逛了一圈。
供销社一看就年代久远,低矮破旧的老房子,白色的墙皮早早脱落,漆黑潮湿的角落已露出砖头的痕迹,墙上凹凸不平,门中间歪歪扭扭用毛笔写着供销社三个大字。
一进去就是一股味,像是木板腐蚀的味道又像哪家的小孩在角落上厕所的臭味。
夏晚晚还没开口,旁边一个大娘早已经开口:“同志,你们里面是什么味啊?”
售货员是一个女的,三四十岁了,黑色发卡扣在她的齐短发上,“大娘,刚才进来一个特别臭的女同志,让我给轰出去了,她在这里面,其他人都不愿意进来了。”
味道还没有散完,供销社里的人寥寥无几,三五个成伴,唯独夏晚晚和酥酥最为显眼。
一个小姑娘又牵着一个女孩,售货员眼神也好使,微笑的打招呼,“同志,需要什么?”
夏晚晚跟别人不一样,衬衫黑裤,皮肤白皙,还有乌黑的麻花辫都能看出来她不是一般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夏晚晚也微笑着说,“我随便看看。”
换做其他人要是这么说,早早的就被打发出去了,你当这是哪啊,还随意看看,但是夏晚晚不一样,售货员也只是点点头,有眼色的去招待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