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凉亭果然逢上了陈兮萦。
陈兮萦瞧见傅绮筝,沉了脸色敷衍一欠:“绫妃娘娘安好。”
“舒嫔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本宫吗?没了压在头上的华氏,你可就顺理成章当了宛福宫主位,不该感激本宫吗。”
陈兮萦看着傅绮筝,眸子里尽是怒色,冷冷道:“一切都拜娘娘所赐,包括臣妾的姐姐,若不是娘娘,臣妾现在恐也遍寻不得,以后自当感激娘娘,只是还望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大皇子,若娘娘执意要抚养大皇子,待皇子知道了真相,恐会让娘娘难堪。”
傅绮筝故作诧异:“怎么,你现在才知晓,不过这你可怨不得本宫,当日可是你自己看着有利可图便欣然接受了本宫的主意,本宫不也让你尝到了甜头,当初你若不是因此事立功晋为容华,现在又如何能封嫔。”傅绮筝顿了顿又道,“至于大皇子,你大可放心,本宫不是华氏,不会利用一个孩子来争宠争位份。”
“绫妃娘娘一箭双雕的本事当真高明,臣妾沦为棋子是臣妾愚笨不识诡计,臣妾受娘娘如此点拨,如今耳聪目明,得让娘娘刮目相看才是。”陈兮萦沉眼一欠,字字铿锵道,“尔后臣妾当与娘娘势不两立!”
傅绮筝盈盈一笑:“本宫拭目以待。”言罢带着年锦安离去。
“舒嫔和陈家至今都不敢对外言及半分,也不敢让尹氏认祖归宗,娘娘让舒嫔吃的这个哑巴亏可是把她给警醒了,所谓势不两立,便是要倾其所有与娘娘一决高下了。”
“那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傅绮筝淡淡道。
“奴婢刚刚是瞧见了舒嫔和斐大人在此,后来舒嫔似和斐大人话不投机,斐大人便愤然离去。”
“他们二人怎么……”傅绮筝正说着,抬眼见一宫女四下张望着走来,全然没留意到前面的傅绮筝。
待宫女发现之时,已到了傅绮筝跟前,慌忙下跪:“参见绫妃娘娘。”
年锦安说道:“你不是舒嫔娘娘的侍女吗,怎么不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反倒在此慌慌张张。”
宫女支吾道:“奴婢……奴婢……是主子落下了东西,遂让奴婢去取。”
傅绮筝瞧了一眼那婢子手中捏着一封信一样的物什,并无兴致,遂不再理会那婢子,与年锦安出了御花园。
“宫里近日却有传言说皇上欲将大皇子过继给娘娘。”
“舒嫔说得对,本宫不能抚养大皇子,他不把本宫当母亲,当他知道了一切就能无所顾忌地仇视本宫。”
年锦安劝道:“一切都是尹氏咎由自取,怨不得娘娘,大皇子是明事理之人。”
傅绮筝摇了摇头:“尹氏是他的生母,本宫尚且相信母子同根同心,又岂能盼着泠钰对尹氏的死无动于衷。”
回到景颐宫,傅绮筝看了一眼落梅台的方向:“都两月了,也是苦了她们母女。”
柳依出来扶着傅绮筝道:“主子还惦记着兰容华,连兰容华父亲的命都救下了,这么大的恩情兰容华未必领情。”
“本宫只求无愧于心。”傅绮筝言道,移步进了景颐宫。
夜里傅绮筝褪去华妆,只戴了那双羊脂玉簪。
“公主说女为悦己者容,皇上又不来看娘娘,娘娘戴这个给谁看呀。”水雾说道。
柳依进来抱怨道:“奴婢听说皇上近来常常去娴容华那里,偶尔也去看甄妃娘娘,偏就没来看过娘娘。”
傅绮筝回头看了看二人,笑说:“皇上没来看的是本宫,怎么倒急坏你们了。”
“要不娘娘也学云妃娘娘那样炖了补品送到乾宁宫去?皇上不来看娘娘,那娘娘去看皇上也行啊。”
柳依附和:“水雾这个法子或许可行,主子明天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