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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第1页）

&ldo;让我猜猜你来访的用意……钱？&rdo;彼得耷拉着眼皮，声音沙哑地问。

西西笑了一下，&ldo;是。&rdo;

&ldo;我已经没有钱可以给你了。&rdo;

&ldo;我知道。但是我依然来看你了。&rdo;西西说，&ldo;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在用你的钱，做一笔很重要的投资。我希望你知道。&rdo;

&ldo;我的钱？&rdo;

&ldo;你给我的赡养费‐‐我用那笔钱在北京开了餐馆，记得？&rdo;

&ldo;唔。&rdo;

&ldo;我把餐馆都卖了。最后结余两千万。我将它们注入了一家名叫蓝熊的公司。&rdo;

&ldo;为什么我需要知道？&rdo;

&ldo;对，你不需要知道。&rdo;西西轻声说，&ldo;我只是想要谢谢你，让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rdo;

&ldo;那是‐‐？&rdo;

&ldo;成为改变的一部分。&rdo;西西把手搭在苍老的手上，闭上眼睛，&ldo;记得吗？……记得很久以前，在我们的婚礼上，那个给我们充当翻译的女孩子吗？&rdo;

&ldo;……我在努力回忆。&rdo;

&ldo;对。那个女孩。那个头发长长的，瘦弱的，晒黑了的亚洲女孩。我把你的钱注进了她的公司。&rdo;

&ldo;……哦。我记得她。&rdo;

&ldo;我嫉妒她。&rdo;西西清清楚楚地说，&ldo;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承认。我也不肯向自己承认。但是现在，我回想这一切‐‐我嫉妒她。去选择一条更艰难的道路……去设想改变，然后真的去实现它……去做自己想要的事……哪怕失败……哪怕失去……&rdo;

&ldo;你在说，你后悔我们的婚姻吗？……&rdo;

西西睁开眼，&ldo;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决定。我只是说……我偶尔会向往……向往那条，未选择的道路。&rdo;

西西说完，含着眼泪，亲吻了彼得的额头。她无声地站起，沿着海滩向南方走。披肩在阳光中舞成彩光。

旧金山，联合广场，希尔顿饭店大堂咖啡厅。

龙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里，一杯接一杯地喝茶。她已经非常非常老了，面孔上的皱纹如年轮，一圈一圈地将她缠绕。她记得很多，也忘了很多。但她还没有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