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恼羞成怒:&ldo;我当她是什么跟你没关系!我们迟早要结婚的!&rdo;
段存意问道:&ldo;你爱她吗?&rdo;
怎么突然间人人都开口闭口谈起爱来,张子文不耐烦道:&ldo;难道你爱她?&rdo;
段存意毫不犹豫:&ldo;当然。&rdo;
张子文一愣,他觉得怪异,段存意怎么如此确定自己爱黎薇。
他确定黎薇爱他吗?
张子文想起黎薇那晚的笑脸,她看起来爱,可她怎么能一边爱着段存意,一边和自己计划婚礼。
张子文糊涂了。
他对爱知之甚少,又莫名抗拒。
段存意看张子文皱着眉出神,自顾自地来质问他,又自顾自地偏离主题。
他根本不在意。
就是这种不在意才令人难堪。
黎薇身上也有这种不在意。
段存意连承认他深深向往这种不在意的勇气都没有。
这就是他和张子文的差别。
李妙接到面试通过的电话时正在收拾衣服,她挂掉电话时突发奇想,好像这桩好事是她用张子文换来,她自嘲地一笑,又忍不住想哭。
她打开门,外面已经没人了。
张子文当然不会留在这儿,他留在这儿干嘛呢?哄她?挽留她?
李妙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间房子里时的种种畅想。
张子文要是知道大概会吓得当时就把她赶走了。
李妙又想笑,她的神经好像出了问题,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时不时的想笑。
李妙想起周香林说过的话,她说女人最紧要的是姿态。
可惜她现在姿态这么好看,也无人欣赏。
李妙坐下放任自己把张子文再从头想一遍。
她还有许多疑问,像所有被抛弃的女人一样,自己把自己打到地狱之后又从鬼火里生出一些希望。
但她尚有一丝理智。
她让自己相信,这是人痛极之后产生的用以麻醉的幻觉。
张子文不爱她,从头到尾他都把她看得很低,鄙薄她的家庭,轻视她的真心,他们的相遇在他看来是一场别有用心。
他对她笑,对她笑&iddot;&iddot;&iddot;&iddot;
他为什么要对她笑?
张子文说是因为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可事实并非如此。
李妙苦苦地想,又恨自己这样苦苦地想。
她终于想通。
他没有一刻是真的,那么就把这个笑当做是真的吧。
就把这个笑当做一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