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多谢慧静师太赐名。”
她朝我点了点头,交代了我一些事宜后,便让我离开了。
出了宁思阁,我想起了自己如今的法号。
无忧,烦恼尽除,得到解脱,没有忧愁的境界。
住持师太是想要我保持着一种平坦的心态,也许没有没有忧患,没有忧悉,所有的一切都己成过往。
也许这就是我能解脱的一种方式。
夜里风大,还伴着一会儿暴雨。
噼里啪啦,吹打在棉纸的窗纸上“噗噗”作响,声剧如诉。
我坐在椅上,云雀挑亮了油灯在收拾被褥。
我淡淡道:“云雀,你不需安照从前般的伺候我了,这里是庵寺,所有的一切都要从简。”
云雀看了我一眼,笑了一声道:“这里虽然是庵寺,但是小姐依旧是云雀的小姐,所以只要云雀在小姐身边,那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变。”
云雀暖心一语让我心存感慨。
是啊,住所有所改变,可身边的温暖依旧还在。
我沉默了一会儿,云雀己走至了我的身边,问道我,“住持师父为何要给小姐取名无忧呢?”
我微微一笑道:“我想,无忧这法号,住持师父是想让我忘记从前的红尘过往,如今己入空门,心中就要忘却一切,我倒觉得这个法号我挺喜欢的。”
云雀朝我一笑,“云雀虽然不明这无忧的法号,可只要小姐喜欢,那便好。”
我也转眸带着些许恍惚的微笑,“这样也好,灰衣在身,法号也有,我接下来的日子就得过得无忧,而且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好好日夜祝祷,希望我腹中的孩子平安出生,这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所愿了。”
云雀听我一言,面上的笑意己不见了,见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压抑了一丝哽咽,替我提了提盖在腹间的一件外袍,轻声道:“小姐的心中所愿也是云雀唯一的所愿。”
我笑笑,微微合上了双眼,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风雨声。
细细听来,这山里的风,和外面,甚至是王府之中的风还真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我坐得有些久了,身上忽然一阵紧一阵的发凉,胸口有些难受起来,而且还伴着腹间的一阵阵绞痛而来,瞬间觉得头痛脚轻起来。
在一旁收拾着的云雀,突然发现我面色不好,忙上前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间这般难看?”
我在她的力道之下微微坐了起来,朝她拧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头重,胸口闷,还是晕晕沉沉的。”
云雀皱着眉毛,一面的担忧,“小姐这一路上舟车劳累,今儿天又闷,小姐如今面色苍白,怕是中了暑,小姐你先等着,我去向她们要些绿豆来给小姐熬些绿豆粥给小姐解暑。”
我心下发急,忍着胸前难受道:“一时半刻哪里来的绿豆,我忍一忍就好了。”
云雀面色紧张的忙道:“小姐现在怀着身孕,中暑是最难受的,若是不解暑,只怕会危及腹中的孩子。”
说着云雀便起了身,迈步之时又回了头安我心的说道:“小姐宽心,你先休息会儿,我马上就会回来。”
云雀说完便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我的心一揪,连忙想要叫住她,“云雀,回来取把伞,外面正下着雨……”
云雀根本就没有顾忌到现在外面正倾盆大雨,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我的声音也瞬间消息在了那些暴雨之中。
云雀也根本没有将我的话收入耳中,夜色风雨之中云雀的身影也越跑越远。
我稳稳的抚着小腹,忍着身体的难受,起身一步一步迈至床榻之上。
我心下阵阵焦躁,寺中自然比不得王府之中。
不只没有太医相传,更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大夫,只能用些民间的土方法来解除身子里的不适感。
此次中暑,身子占一半原因,其实是我自己这颗燥乱不上的心所造成。
我虽然当着云雀的面表示自己喜欢这里,对过往己放下心来,可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