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缅甸,哪一方控制玉矿,就等于掌握了经济财富,每年开采商付的分成费用几乎以数千万计算。
这里的局势向来混乱,权力动荡不定。
季临川抽着烟,椅背转向右侧,百叶窗条条空隙露着微光,侧映在他脸上。
跟局长约见后,一切显然,当年的矿业局是军政的人,所以他父亲签下开采权跟这位局长脱不了关系,而现在的矿业局站在政府那边,在两方势力还未达成共识之前,开采商想续约矿场就只能继续等。
丁一恒搁下杯子说:&ldo;他们想从军部手里拿走翡翠矿场的控制权,所以才以环境保护为由头,颁布法律法规停止开发,但军部掌管多年,必然不会轻易让出这块值钱的产业。虽被政府叫停了已到期的矿场,但对那些没到期的,军部不该强行禁止才对啊,这么做有什么益处?&ldo;
季临川弹下烟灰,赞赏的看向他:&ldo;确实古怪。&ldo;丁一恒说到点上了。
帕敢地区私营矿场大半都是梵森公司的产业。
自从季凡森拿下矿场以来,公司历年来按正常流程开发采矿,分成费用也是按时支付,他季临川也并不曾与军政要员有任何过节。局长特意告知,下文件的是里昂少将,单单禁止帕敢的矿场,做法颇有针对性。
除了殷老出手干预,他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老秦说,&ldo;好在只有帕敢。莫宁那里还有矿场在运作,虽说紧是紧了点,但现在也只能加大效率,趁着时局未变,能开采多少是多少。&ldo;
&ldo;现在也只能如此。&ldo;季临川让老秦去安排缅北事宜,采矿绝不能松懈。
丁一恒起身走来,手搭在他椅背上,戏虐笑道:&ldo;你说说,你要是跟殷小姐结婚,这军政关系是不是就唾手可得?&ldo;
他冷脸:&ldo;丁少爷,在你眼里,老子现在就只剩下卖身这条路了?&ldo;
悔婚的事,他并不后悔。
因为按局长那意思,开采续约暂时毫无商谈的可能,也就是说他哪怕靠殷老搭上总司令这条路,一样也是白费。
帕敢叫停算什么?
他现在有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损失点产业也值了。
丁一恒见他眼底柔和,周身却散发着寒意,一种温和冷的矛盾体。丁一恒忙谄笑着摆手,&ldo;不,不是……怎么能只剩卖身呢?我们季总能谋善断,能文能武,所向无敌,卓越不凡……&ldo;
&ldo;得了!真没看出来,你这在国外呆这么多年,成语拽得比以前还溜。&ldo;季临川转回椅子,敛起神色,说:&ldo;缅甸的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你先回北美,稳定你的地盘才是要紧,现在各区都不能再出差错。&ldo;
&ldo;那我的翡翠订单怎么办?&ldo;丁一恒顺道跟来东南亚,可就是为了带些好料子回去。
季临川知道这小子不甘心白跑一趟,思索片刻说道:&ldo;冰种翡翠让人先从总部库里给你调,玻璃种帝王绿可不能给你,你也清楚专柜现在要上新款,设计部已经递交了申请单。你放心,等这矿上一旦有货,第一个给你。&ldo;
&ldo;行啊,这可是你说的。&ldo;丁一恒吃了定心丸似的,作势要走;&ldo;那我订机票,明天下午走。&ldo;
老秦进来送文件,丁一恒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慰问。
这东南亚区长,可真不好当啊,多亏他当年是在美国发展,不然按季临川那意思,当时差点把他调来跟老秦搭档。
丁一恒原以为自己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
结果,第二天中午,那女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