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鬼王的执念是宴白流。
他已经用两百年的时间去隐忍准备,所有的一切就为了这一刻,他会轻易放过宴白流?
显而易见,不可能。
寒昭心中乱麻麻的,转眼一看宴白流神色还是虚弱困倦,就抬手摸了摸宴白流的额头,握着他的手腕,给他输了一段灵力进去,轻声问道:“好些了吗?”
宴白流瞥了他一眼,笑了下:“堂堂大师兄给我疗伤,不好也说不过去呀。”
寒昭眉头稍松,心情也暂且放松了一下。
——
鬼王优哉游哉地逛到刚才的地方,见到一道青灰的身影背对他立着,大笑几声拍了拍手,“我还当是谁大驾光临,这样大的动静。原来是天下第一人呐……”
厉曜依旧一身清灰长衫,眼眸却是锐利的。如果说之前的他平平无奇,像是一柄蒙尘的剑鞘,那么现在的厉曜就是拭去尘埃后锋芒毕露的一刃剑。
厉曜手一抬,刚刚他钉入墙壁的剑就自动飞入了他手心里。轰隆一声,粉尘四起,剑刃刚刚插的地方转瞬之间坍塌下去。厉曜不想和这个人多加纠缠,冷着声径自问道:“我徒弟呢?”
鬼王笑眯眯地看着他。
若是换做往常他宴白流的那张脸,倒也是风流倜傥,只是他脸刚被自己发了疯似的抓花了,如今惨不忍睹,再加上刚刚和寒昭的缠斗中又负了不少伤,形容看起来就格外狼狈,还有一丝丝可怖。
当然了,寒昭林星来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又怎么会少了厉曜呢?这位可是宴白流的师父,自然也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可谁能想到左护法束白死得那么快,都还没来得及和厉曜正面对上,寒昭就找来了阴山。
多一人少一人差别倒也不大,鬼王都欲放弃这个计划了,可谁曾想厉曜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那可就是命中注定了。
“再问你一遍,我徒弟呢?”
厉曜手臂一震,剑和他的心意共通,发出一声让人耳膜穿裂的狂啸,大风四起,而飓风中心,厉曜阴沉着脸看着他,衣袍被风吹得鼓胀,反倒显出他身形的瘦削来。鬼王就站在他面前七八步,抱着手,悠然自在。
他还是置若罔闻,道:“天下第一人大驾光临,鄙舍可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
眼瞧着厉曜眼眸里的杀意就要冲出来了,鬼王随意朝身后招了招手,“来人,上好茶。”
不知道哪里应了一声低低的是,不消片刻,一杯血红的茶水就捧到了厉曜面前。厉曜瞳孔猛缩,抬眸看向鬼王:“这是什么?”
眸光凶得好像鬼王要是答了他不会想听的话,他就要把他碎尸万段似的。
鬼王却不怕,只是挑眉一笑,手掌向上一送:“你要找的徒弟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