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莱德上前一步,“爱丽丝女士,跟你讲个鬼故事,逐渐塌陷的主角,”她遥指舞台,“原本是个女人!她叫琼恩,她经历了无比凄惨的对待,现在甚至还变成了一个男人,因为女人只能默默忍受一切,男人才有哭嚷哀嚎的权利。在我没卖版权的情况下我的剧已经被改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竖起两根手指,“别误会,我很欣赏你们的原创剧目,全女班更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尝试,值得提倡与赞赏,但问题在于,你们改编《伊丽莎白》时将茜茜公主的故事描绘成匈牙利皇后与死神的爱情故事;改编《1-7-8-9》时删除了《我想要世界》一曲,我害怕你们会把我的剧改成玛丽与某不知名男人的奉子成婚。”
“阿德莱德!”克洛伊板起脸。
爱丽丝将要启唇,不料手捧玫瑰花的女孩挨到她身边,“你们有歌颂苦难、毒-哑自己的自由,但你们没有替我孩子做绝育手术的权利。”
扶桑来的姑娘瞪着一双桃花眼,呆滞。
克洛伊只是空张嘴,苦想该如何圆场。
阿德莱德抓住这个机会夺路而逃。
她拨开人群,“对不起;哦,谢谢您;散场后给您签名好吗?”
阿德莱德冲到外厅,看见那个穿蓝紫色长裙的身影,大喊,“玛戈。”
嘈杂人声在这一刻骤然消失。
姑娘回身,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
阿德莱德将花背在身后。
糟糕,那不是玛戈。
女孩很漂亮,清丽出尘,她气质有些像玛戈,两人皆是如出一辙的温柔曼丽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病弱冷清却惹人怜爱,冷不丁一瞧分不出来谁是谁,细看才能发现女孩五官更温婉。
“抱歉,我认错人了。”阿德莱德不好意思地说。
真尴尬,她心道。
女孩很客气地对她莞尔,继续同一位衣冠楚楚的女士攀谈。
“叨扰了。”阿德莱德走过去。
“请问有什么事吗?”女孩问,她说话声音很细,也很柔,像刚破壳的夜莺,但隐约带了点疏离。
“这个送给您。”阿德莱德把那束花递过去,故作镇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是来办正经事的,“来自剧院的一份小礼物,为贵宾准备的。”
女孩收下花,瓷白的手从花束中拈出卡片,抿唇一笑,念道,“致我心爱的希拉,永远爱你,来自威尔逊。”
阿德莱德窘迫到恨不得就地挖个立姿掩体藏进去,“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