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理着这纷乱的线索,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还是问道:“这么说司马珏他们都是武宗皇帝和冰凌皇后之后了?司马珏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楼扬浅笑,“知晓,‘八王之乱’就是由仁宗皇帝之孙挑拨太子逼宫,想趁机再从太子之手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皇位。”
我点点头,这才叫正常,道:“也是,明明是自己老爹的亲生儿子,皇位却异手他人,他们肯定不甘心。不过这位仁宗皇帝到是一位仁君,竟然毫无二心就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侄子?真是少见。”
“这其中的原由恐怕只有武宗皇帝和仁宗皇帝知晓了。”楼扬笑道。
“武宗皇帝夫妇后来去了哪儿?”也不知道那个于倩兮是否回到现代社会了。
楼扬:“他们夫妇二人伉俪情深,除了助我北鲜可汗这件事外,二人从不过问北晋朝中之事,抛开了世间烦事,游历于各国的山水间,所到之处于皇后凭着高超的医术,无偿救治贫困之人,至于何年何月去世葬于何地却没有人知晓。
“噢!”我忽然想起来了,说了半天主题又跑偏了,忙问道:“打住,保护我和冰凌皇后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楼扬微勾唇角,看着我道:“你还不明白,没有冰凌皇后救治我的祖父,哪有我们族人的今天。我先祖母和祖父跟了冰凌皇后和武宗皇上十年。”
说着他叹口气,“十年的情谊岂是一朝一夕?冰凌皇后长子被抱进宫后,她非常想念,却从不当着武宗皇帝的面表现出难过,时常和我先祖母悄悄地哭,她们二人已经是情同姐妹,也是基于此,武宗皇帝才帮助拓拔俊登上汗位。并要他善待我先祖。在回北鲜时,我先祖母带着祖父发下重誓,贺楼氏后人,必护卫于武宗皇上和皇后的后代身旁,有违背必遭灭族之灾,如和北鲜王庭之命令发生相冲,要凌驾于王庭命令之上。 ”楼扬说到此,默了一默才道:“都说你是冰凌皇后转世,我当然要护你周全了。”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了,唯有眼神呆呆地注视着风吹枝条来回晃着。相信了他所说,这些内容应该属于皇家的秘史,正是这些渊源,他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良久,我才对也陷入沉默的楼扬,冷哼一声,“你大可不必保护我性命,当今的圣上也是冰凌皇后之后,你去护着他才对!”
楼扬无奈地长吁一口气,才道:“你猜的没错,我是听命于皇上。”
我释然了,这就对了!嘲讽道:“你难道没有听命于司马珏?不要告诉我,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楼扬嘴角动动,没说话,却转身向一旁走去,沉默着,像是很为难的样子,我更确定他们之间必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追过去,拦住他,肃了面严厉地问道:“楼扬,你是我这世最信任的朋友,我希望你像我信任你一样对我,你刚才也说了,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了。”
楼扬猛然看向我,一把把我紧紧地搂在怀中,“思柔!”他声音嘶哑地叫道,我挣扎地推开他,冷声道:“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你究竟和司马珏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楼扬别过头去,一拳打在树上,低头沉声道:“他让我放弃你。”
我走过去注视着他的脸,他英俊的脸上我第一次见这么痛苦,眼眸中充满了无可奈何之色。
“说清楚?你们究竟拿我做了什么交易?”我声音泛着冷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姑奶奶真成香饽饽,谁都用来做交易,竟然还没人向我请示批准!委实可恨!
楼扬看我阴沉着的脸,轻声道:“思柔,我从那晚劫持你就爱上了你。我知道这不会有结果,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你可知?当听你说和我一起笑傲江湖时,我有多高兴?我希望这样又怕这样。必竟……你是越王妃!”
他说着低下了头,抬起头时,他眼中有了泪光,声音嘶哑道:“那日在山中寻到你和越王爷,他跟我说不许我再对你有半丝的非分之念,否则便杀了我是小,还要灭了我全族。”楼扬说着搬过我的双肩,颤声道,“思柔,我说过为了你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可是为了我的族人和北鲜,我必须答应越王爷的条件。”
我皱眉,拨开他的双手,冷声道:“什么条件!”
楼扬认真道:“越王爷承诺一旦他主撑天下,必和北鲜和平相处。”
我听完不由冷笑一声,嗤道:“主撑天下?你这么相信他?你们北鲜就这样怕北晋?谁信?战事可一直是你们北鲜挑起来的,恐怕就连拓拔恪对司马蝶儿的求亲都是假,趁北晋内乱‘拾漏‘才是真吧!”
没容楼扬分辨,我步步紧逼,“蝶儿及笄礼上陪拓拔恪的那名侍卫也是你!你们之所以上演一处求亲的把戏,就是为了后面边境之事做准备!在薄骨律你失踪那几日就是把那儿的情况去告诉了拓拔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