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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淼沉默了一会，“什么也做不了！傅大人是这次的主考官，他说调查，那一定会给我们一个结果。”“你相信他？”高枝问。高淼点头。高枝见状，心安了不少。高淼相信傅华，那肯定是知道这人的品性。“山长来了。”外面的伙计领着【远山书院】的山长进来。山长冷着脸，一脸怒意。高淼一行人朝山长行礼。山长看着厅里的人，直接问：“高淼，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聊聊。”高淼把山长请到了自己房间里。房门关上，窗户也关着。“师父，喝茶。”“……”山长审视着高淼，“你就不着急？以你的水平，就算拿不到案首，那也一定是前三。不可能连前十都没有。你跟我说说，你是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还是生病了？仔细跟我讲讲你写过什么文章，我知道你记性好，你写过的文章，肯定可以一字不落的背出来。现在，你背给我听听。”山长今天特意过来等上榜结果，他连给高淼的祝贺礼都买了。没想到结果竟是那样的。得到结果之后，他立刻就来这里。他不相信这个结果。他想着先把这事问清楚，然后再去找傅华他们四个。大家以前也是认识的，虽说他已经告老还乡，离开了国子监，但多少情分还是有的，通融一下应该能查阅高淼的文章。高淼朝山长行礼。“师父，对不起！让你操心了。傅华大人刚刚离开，他说他看了我的文章，对我的文章记忆深刻。他还说原本榜单上的案首是我，张贴出来的榜单结果又不同。出现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回衙门去调查了。他让学生在这里等消息。”“傅华？”山长惊讶，“你们认识他？”高淼摇摇头，“考试的时候才知道他是主考官，刚才他在外面吃东西，听到我们对榜单的质疑，他进来聊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闻言，山长点点头，心放下来一半。这事让傅华知道了，他说调查，那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他说高淼的文章好，原本榜首就是高淼，那肯定也就是这样的。“傅华是皇上最重视的臣子之一，他是御史。我也没想到这次皇上会派他来这里做主官，不过，幸亏是他来了。他这个人最是铁面无私，最讨厌舞弊行为。这事明显是有人改了榜单，而且也算准了他不会去看榜单，知道他们下午就要离开。”山长看着高淼，“这事你觉得会是谁做的？”高淼摇摇头：“学生不知！学生这些年一直跟着师父学习，很少外出，没有仇家。如果对方只是想要一个名额，按说他不会买榜首。不应该做得这么明显。就算他就要榜首，那也应该给我留一席之地。如今这般……恐怕并不是有人要买名额，而是不想我中举。”其实这事根本不用猜，高淼可以直接锁定是那些人做的。那些人去了京城之后，并不是真的洗心革面。开始几年，的确是过得好日子，忘记了这一边。但后来那一位一直没有生下儿子，渐渐的就稳不住了。这些年，那边不是没有派眼线过来这边调查。中过秀才无所谓，但如果中举，那就要前往京城，还有了参加科举的资格。那个人肯定就坐不住了。山长听着高淼个话，心里有了猜测，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应该不会吧？”高淼自嘲地笑了下，“师父，京城大户人家后宅的那些手段，你应该知道一些。我如果平庸一些，那她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但这一次如果我中举，你说将来会如何？据我所知，那一位现在还没有生下儿子，只有三个闺女。”“！！！”山长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了！那边有这样做的动机。想到这次的主考官是傅华，山长暗暗庆幸。幸亏是这个人呀！否则，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去调查，高淼一个秀才也不可能让考官拿出考卷。“高淼，如果这一次能平安过去，将来你你一定能有锦绣前程。”……衙门那边，傅华进了厅里，里面正聊得火热的几人齐齐朝他看过去。这人怎么裹挟着一身冷气？有个屁用！“傅大人。”廖忠伟四人连忙跟傅华打招呼。傅华走过去，手中的几卷纸轻放在桌上，他是很想拍在这些人脸上的，但是这是好文章，他就重放一下，那都是对文章的不敬。“傅大人，这是什么？”四人问。傅华冷笑，嘴角挂着凛冽的弧度。“廖大人，谢大人，范大人，榜单是我们四人过目后，一起盖上印章的吧？”廖忠伟、谢壮志、范筹三人立刻点头，一脸茫然的应道：“是呀。”傅华，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最基本的事，还要你问吗？你多问一句，那都是在侮辱人。外面，烈日艳阳，可知县江人凤的心却霎时冻住，不停的往下沉了沉。傅华扭头看向江人凤，只一眼。江人凤心头就瞬间涌起讶异，惊慌，心虚，种种情绪，他唇齿翕合，身子瑟瑟发抖，手紧紧的抠着凳子边。“江大人，榜单上的人单被人换了，这事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廖某四人马上就要出发回京，是不是有人算准了我们不会去看榜单？圣上派我们四人来这里监考，我们就这样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换了榜单。呵~~~”傅华轻呵一声，语调中满满的讽刺。“当我们四人是个死猪吗？”“还是，不怕我们回京后参一本？皇上最恨什么，你或许不知，但我却是很清楚，考场舞弊，你这小小知县也是把牛都逼死了。这是活得太滋润了，还是嫌脑袋不用好，不要了？”廖忠伟：我不是死猪，别搭我。谢壮志：骂谁猪呢？傅华，你是拐着弯骂我的吧？范筹：猪就算了，还死猪，傅华，你狠！但你骂你自己就行了，捎上我干什么？江人凤身子一软，直接从凳子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傅华一脚踢在江人凤的肩膀上，江人凤在地上滚了几圈。摔了个四肢八仰。廖忠伟三人傻了眼，被吓到了。傅华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大奸臣御史，他怎么这么大的力气？难道是私下练过？扮猪吃老虎？傅华从怀里取出一个本册子，直接砸在江人凤的脸上，“江人凤，老子忍你很久了，我是想着回京后把这些交给皇上，让皇上看看小小一个知县竟也是肥差。你以为皇上派来我当主考官是做什么的？我有那么闲吗？说！你收了谁的好处，伙同了谁一起害我？那晚的酒，要我说说吗？那酒坊的人，已经在我手中了，要不要把人拖进来？”江人凤一个骨碌爬起来，脸上的册子掉在地上，风一吹，翻开一页，他扫了一眼，瞬间如有一壶冰水从天灵盖一直往下浇。江人凤不争气的打了个冷颤。江人凤颤巍巍地抹着眼泪道：“傅大人，饶我一命，救救我，只要让我活着，我什么都说……”话音方落，傅华危险地眯起了眼。傅华低头直视着江人凤，身上那股威压几乎将江人凤溺毙。一旁的廖忠伟三人大气都不敢喘。这傅华是真的不好惹。他们很庆幸这次一起来这里，他们三人心中不大爽，但并没搞任何小动作。等一下！三人飞快的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惊恐。廖忠伟：刚才傅华说什么？他说皇上派他来这里当主考官并不是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