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夫人,您说,奴婢们听着。
&esp;&esp;保保
&esp;&esp;孩子的唇形刚动了动。
&esp;&esp;产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高呼道:
&esp;&esp;相爷说弃母保子,务必保住孩子!!
&esp;&esp;她要和离
&esp;&esp;那人声音尖利,从院门外传来。
&esp;&esp;听了这话,周遭忽然一阵静默,众人皆一愣神。
&esp;&esp;产婆、青菊、绿芜,甚至一侧的孙管家各人面上皆带着错愕,怔怔地望向传报之人。
&esp;&esp;他们知道相爷与夫人感情不大好,却未料到相爷竟是这般无情。
&esp;&esp;妻子临盆之日,只叫下人通传一句:务必保住孩子。
&esp;&esp;姜泠浑身是血的躺在榻上,手脚凉得透彻。
&esp;&esp;步瞻的话真真切切落入耳中,令她从脊柱后流窜上一阵冷意。即便是寒冬腊月,她也未曾感到这般冷过。不过一瞬之间,摄人的寒意登即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间。
&esp;&esp;身上疼意不止,姜泠痛苦地紧闭双眼。
&esp;&esp;她已经很虚弱了,意识亦是模糊,满脑子只剩下那一句:
&esp;&esp;相爷说,弃母保子。
&esp;&esp;他只要孩子的命。
&esp;&esp;务必保住孩子。
&esp;&esp;姜泠再也忍不住,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
&esp;&esp;她原以为夫妻一场,步瞻多少会对她有些感情,哪怕只有一丁丁、片刻的温存与怜惜,却未想过对方竟是如此决绝。
&esp;&esp;步瞻娶她,只是因为她身上的凤命;步瞻对她好,也仅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对方的孩子。
&esp;&esp;身上越来越疼,血流不止,她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冷过,哪怕是那年元宵,自己被父亲罚跪在书房外,她也没有这般难受与不甘。
&esp;&esp;像是有一只手直勾勾地穿过她的胸膛,径直捅入她柔软的心脏。那只手硬生生地撕扯着她的心脏,将她撕扯得鲜血淋漓。
&esp;&esp;姜泠额上大汗不止,疼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esp;&esp;恍惚之中,姜泠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热闹的相府里,绚烂的烟花之下,她满眼感动地凝望着身前难得温柔的男人,唯一一次大着胆子、红着脸,主动亲吻了他的下巴。
&esp;&esp;对方也未料到她的反应,一怔,继而垂眸。
&esp;&esp;夜风涌动,步瞻眸光幽深,姜泠根本看不清男人眸底的神色,只觉得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并不难闻。
&esp;&esp;微醺的气息与旃檀香气混杂在一起,将她的身子裹暖了些。少女轻抬着下巴,目光中带着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