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朱利安答应后,先说:“esiel,请站起来。”
魔道简直已经不像魔道了,他先侧身,用胳膊支撑了一下,然后才缓慢而舒展地把脚放到地上,从躺椅上站起来,“站起”动作进行时,扶了一下椅子扶手五指如同弹拨过琴弦,伸展和弯曲中都带着无声旋律,就像是自如随意地伸了个懒腰,不刻意地修饰,不经意地闲适——要知道,即使是这样简单动作,也是从无数人里选出来,符合想象中“天使”动作。
范格鲁维主教点了点头。
朱利安半跪下去,仰头说:“esiel,请宽恕我。”
范格鲁维主教眼皮一跳。
天使又极浅地笑了,低头看着朱利安,抬起右手朱利安眼前上下左右比了一个十字形,接着将右手放到了朱利安头顶,平静地说:“我宽恕你。”
当这一动作做完,朱利安似乎很享受这份感觉,仍旧低头看着身前白色长袍和两侧垂下白翼,带着深呼吸频率说:“这声音真让我……”
脚步声响起,朱利安急忙扭头,范格鲁维主教已经转身离开了。
或许朱利安能从那声音里得到平静,可它勾起只有主教回忆,上一次听到这声音,是一年多前,带着残酷血腥——
出于某些原因,范格鲁维主教亟待缓解心情,相隔了一个星期后,亚历山大再次获得了“表演”机会。
哪怕将来做教皇美梦成真,范格鲁维主教也绝对不敢圣米歇尔山修道院里“娱乐”。
借着前往巴黎一次活动,范格鲁维主教要安托万把亚历山大带到巴黎去。
范格鲁维主教心急,让同样心急卢修斯松了一口气。坐那辆迎接他小车里,铂金贵族几乎有些雀跃。
按照安托万说法,以后亚历山大就要主教身边继续学习和生活了,所以他行李都被塞进了后备箱,扎比尼夫人站车门外,想要再叮嘱什么,可卢修斯毕竟不是孩子,再多担忧也只能变成微笑。
范格鲁维主教此次出行是见报公开活动,当主教被袭击过一次后,一定会加倍小心,下手机会少了,伏地魔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扎比尼夫人看来,这绝非一个好时机,可他们时间太紧迫,她没法说服卢修斯。
看着车子转过街角消失,扎比尼夫人万分想亲自带着守卫赶往巴黎,可是别看安托万只是个麻瓜,眼线多得很,她要是突然消失,坏事可就糟了。
除了命令巴黎情报人员盯紧外,扎比尼夫人真只剩下向梅林祈祷一途。
伏地魔也知道了主教出行消息,卢修斯一直不敢大动作,因为毕竟范格鲁维是红衣主教,而教廷一直都是很护短。
维扎德兰德有权力找回自己王,但是巫师和教廷之间可没有法院来仲裁谁对谁错,一旦巫师们闹大了,教廷一定会为了遮丑悍然反扑。
所以,卢修斯有顾忌,可是,伏地魔没有……
伏地魔计划简单而直接:首先,派出狼人圣米歇尔山到机场之间某段荒僻路段设伏,能抓住主教固然好,即使抓不住主教,消耗一些骑士也不错;其次,当路上伏击失败后,酒店还有一个陷阱。
这次活动,是为了响应法国政府某项举措,酒店安保是由麻瓜负责,教廷方面没有成团队骑士参与,只有几个修士和两位圣骑士提前到达。
伏地魔亲自到两个地方查看布置,他到酒店时候,发现一个范格鲁维神父身边圣骑士装扮成普通人样子走出酒店大门,伏地魔怀疑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搞出替身来,跟着这个圣骑士走了一段,就隔壁街区,有一家远不如前一家中档酒店,那圣骑士走了进去,要房间,还用他们有特殊配料颜料房间里画下魔法阵。
站屋顶边缘,伏地魔把狼人召唤过来,这时,一辆车停酒店门外,他低头一看,卢修斯正好和安托万进入酒店大堂。
伏地魔一开始并没注意到卢修斯,但和他同来狼人对着卢修斯吸了一下口水——这个狼人有着和芬里尔一样嗜好,把小孩子变成同胞,尤其是这么漂亮孩子,想到他也会变成自己同族,狼人差点兴奋地嚎叫。
于是伏地魔注意到了卢修斯,又发现这个孩子让他十分眼熟……伏地魔可是见过少年时代卢修斯,甚至能够说是熟悉。即使现卢修斯表现天真纯洁,但伏地魔也能认出来。
这对伏地魔来说可是个意外收获。
不久后,消息传来,路上伏击失败了,而且范格鲁维主教精明地决定返回圣米歇尔山修道院,不再到巴黎来了。
伏地魔从来不会认为,也从来不会去思考为什么他会失败,他脑子里他是绝对不会失败,那么这次应该怪谁呢?
卢修斯等酒店房间里,圣骑士检查过他书包,一本法书就里面,但那骑士没发现魔力波动,就没有把它找出来。卢修斯拿着法书等待着,虽然他早就知道对方图谋不轨,但也嘲讽那个主教大概也只能骗骗小孩子——什么样演奏会酒店房间里举行?而且,这个酒店从外边看只是简单中档酒店,但至少这个房间,绝对不是来这种中档酒店人能够消费得起。 不过这些不是他现该注意,他只要知道胜利唾手可得就好了。 “轰——!”忽然一声巨响,他房间门被巨大力量撞碎,破碎木板连带着倒霉安托万被冲进了房间里。 一个将全身遮挡斗篷里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好久不见,卢修斯。”兜帽掀开,露出了一张让卢修斯陌生但又熟悉脸。熟悉是因为那是龙族守卫面孔,即使每个守卫有些不同,但是基本状况还是不变,陌生是因为,这个“龙族守卫”卢修斯只见过几次而已。他另一个名字,卢修斯加熟悉——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