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得礼这一番说词让杨永清心中明析了不少。
告辞翁婿两人出来,下意识往对面一瞧,那扇窗户紧紧闭合!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今天也是公人休沐日,闲下来的公务人员携妻带子都出来散心,保康桥上人流汹涌,拥挤不堪。
杨永清边挤着往前走,边看桥下那艘运货船,因船头那个站立之人好像是于得水于掌柜。
恍惚间,那船钻进了桥洞里,他忙挤出人群往桥另一侧看,一张俏脸出现在他眼前。
“若祯……”
张若祯本是和她姐姐一起去瓦子里闲逛,出来后快到家了,却被人群冲散。
正东张西望寻找姐姐时,不经意间杨永清闯到她面前。
抬头看看杨永清,她慌乱行了一礼说“永清哥哥”。
杨永清:“若祯……你这是……回家吗?”
张若祯低头小声说“奴……奴家……寻姐姐……回家。”
杨永清:“走,我前面给你开路,你跟紧我,小心别人碰到你。”
杨永清转身用身体护着张若祯,用力挤出一个空隙,把她带到了桥下。
杨永清站下来,看着低着头的张若祯说道“若祯……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温柔可爱的妹妹,永清家世贫寒……高攀……不……不上妹妹……只有在心里……祝妹妹……永世安好!告辞!”默默看着她抬起的俏脸,一狠心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张若祯声音“永清哥哥……保重!”
杨永清再回头,只看见那个可爱小娘子远去的背影……
瞬间,他的情绪低落下来,闷闷不乐地继续往家赶去。
出了南熏门,拐进回家小道,路边荒地没看见有人干活,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平整土地好时候,为何齐飞没有安排人干呢?怀着疑惑之心继续赶路。
快到码头时听到路旁有人喊他“永清兄弟,你这是……从军了?”
他抬头一看,惊讶说道“原来是高大哥,你几时回来的?”叫他之人正是那高俅。
高俅脸色尴尬道“回来两日了,到家才知道娘亲去了祥符县我哥哥那里,本要去寻娘亲……无奈我那嫂嫂与我不合,正在犹豫不决中。”
杨永清:“既如此高大哥随我先回家一趟,等我换了衣服和你一起去王婶娘处用饭,王婶娘心里甚是记挂你,你也应该去看看婶娘。”
高俅听了杨永清话,怔怔呆立无语。
杨永清心里一笑,这厮肯定没脸皮去见婶娘,所以才会在这里徘徊不定。
高俅“哎……”了一声说“听兄弟的,我也该去寻干娘道个歉,走时没面皮见,回来了,无论如何也需去见上一面。”
两人谦让着一路来到家门口,就见五六辆牛车堵在门口,院子里还有两辆在卸猪头,门口车上装的是肠子,肚子,臭味弥散开来甚是难闻!
杨永清倒是闻惯了,也不在意,那高俅被这臭烘烘味道熏的差点吐出来。掩着鼻子,随杨永清到屋里,方才吐出一口气来。
杨永清暗自一乐,这个高俅还是自矜文人之心啊!婶娘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把高俅让到椅子上,让跟进来的牛亮给他去泡杯茶来,杨永进里屋,把军服换下,穿上寻常便服,头发挽了个发髻,也没带帽子,就准备出去,想想又停下来,打开床头箱子,摸出一张银票放袖兜里,才晃着出来。
牛亮问杨永清用不用安排午饭?
杨永清摇摇头说道“你自己用吧!需去婶娘那里讨些吃食,晚间如回来再说。”
两人离开家往码头方向走去。
路上,杨永清摸出银票,塞给高俅道“高大哥刚回来,我估摸着你手里不宽裕,这张银票哥哥先拿去用,不够哥哥只管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