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她差点腿软跪下来,连忙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师父,你可吓死我了,这突然出现的,刚才我叫你你没理我,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头发花白的老人哼哼了几声,背着手越过她走进茶室里,小尾指还勾着她新买的炸麻花袋子。
“行了,快走吧。”
陈镜娇摸不着头脑,她才刚来怎么就急着让她走了呢?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她一时更迷惑了。
“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回去吧。”
“什么?”陈镜娇说,这不是她呆的地方那哪里是。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芥蒂太多,反而绊住了脚步。”老人将麻花放在一旁,但仍旧逆着光背对着她,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轮廓照的模糊。
陈镜娇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明明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远在天边,腿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不能动。
“既然是你下定决心要做的,就别轻易放弃。”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天光乍破,第一道光折进窗内缝隙中,陈镜娇宛如搁浅的鱼,猛地从床头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浑身被冷汗浸透,许久许久没缓过来。
胡床团垫、梨花彩漆木灯、精雕窗棂,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谁是梦境,谁又是现实。
她抚着额角,陷入沉默。从来这里这么久了,从未做过现代的梦境,这是第一次,梦见的还是她当时的师父。
这是在提醒她吗,提醒她有些事别看的太重,有些事别看的太轻。
陈镜娇敛眸,半晌微微抿起嘴角,下床去旁边的桌上倒了杯水,对着天花板空举,尔后将水饮尽,心中默念:我知道了,师父。
她换好衣服梳洗过后,推开门准备下楼去看看店里有没有什么事,再过一会儿该开张了。
突然,银色的光从她的眼角闪过,凛冽又锐利。
她缓缓转头,慢慢皱起了眉。
这个情景她可太熟悉了。
这次她显然比以前淡定多了,拉着木门正反检查了一下,发现那飞镖直直没入木门中,差些穿透了,要是在用力一些,估计今天早上就不是在门上看见了,是在屋里一醒就能看见了,说的再恐怖点,说不定看不见了呢还。
陈镜娇瞥眼看向院里那些亓清纨派来的家丁,暗叹一口气。
还挺厉害,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瞒过去了,估计是在告诉她,这群人在他眼里就跟不存在一样,想要取她的命轻而易举吧,还真是猖狂大胆。
陈镜娇不动声色去屋里寻了块厚实帕子隔着手心,费尽了劲才将那飞镖从门上拔下来,然后仔细包好,准备将东西让人送给晁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