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工踩着结满冰甲的靰鞡鞋踩在雪地上哗啦作响。
金场子几十里外有一支部队因为天气原因正在休整。
“这山里埋着三条金脉,一条是前朝的官兵,一条之前喂给老毛子,最后那条是阴脉专吃童男童女!”
桢亲王在客栈喝了一口小酒咧嘴呼出一大口雾气像模像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继续讲啊王爷,别停!”
一旁的装甲步兵师士兵转着身子催促道,紧接着一名通讯兵跑来说道:
“王爷,阮思萱将军让您即刻前往战地指挥所。”
客栈里的步兵师士兵扫兴地摆手:
“王爷,你讲个故事怎么跟说书一样喜欢卖关子!得,现在我们也没得听咯。”
王爷却不以为意,他认为这是京都的评书的一贯传统。
“这金场子自前朝官督商办,前朝失去对关外的管辖权后早已渗入沙俄和日寇的势力,
本地人都知道这是个吃人的买卖都不去,那这矿工是哪里来的呢?”
换了场地王爷依旧像说评书似的说着,
“好好说话!”
阮思萱一声喝令王爷把用来拍案的指挥杆放回原处讪笑两声继续讲下去。
半晌后师部内王爷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屋内人的大声密谋。
“奉军已经坚持不住了,粮草后勤已经无法补给,并且宋晋正一直在追我们的下一步动向。”
师部后勤官说道,
“阮大人,还有一项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装甲步兵师的陆航受气候原因无法支援,只能靠气球部队的那几艘齐柏林。”
阮思萱看了一眼帐篷外的积雪说道:
“陆航肯定是来不了,再往前走我们装甲步兵师要变成步兵师了。”
而阮思萱在水龙山和姚树洞停留这么久的原因便是马匹的新式马蹄铁和士兵的防水防滑棉靴。
宋晋正突然顿悟为什么海军部为什么在攻山之前悠闲呆在这种破地方也不惜军饷的开销。
“他妈的,我们的新式马蹄铁没有准备,可我们是骑兵团!你怎么做的后勤?”
宋晋正就在装甲步兵第三师隔壁扎营发现自己的部队无法行军。
“他娘的海军部在水龙山就是在等后勤的被服?也就是说阮思萱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什么吃不上火锅?都是假的!”
奉军军官都低着头忍受着宋晋正的爆发。
阮思萱最终做出决定次日清晨开始行军,不再管奉军跟不跟得上。
而这次停顿给先头部队侦察营雇了几名垛夫。
百丈厚的雪壳底下,埋着无数马帮和骡帮的三十六具白骨,骨缝里钻出冰棱子像关东虎的獠牙。
目视可及的前方马帮独轮车昨夜刚碾过的车辙痕迹等第三师步兵紧随时印迹又被雪填平,
海军部钢盔上的防反光的布料转眼就让风吹成苍白雪衣。
马尾巴结满冰蛋子,
垛夫喝止海军部士兵不要触碰牲畜防止马匹受惊。
行军时士兵与士兵之间绑着缰绳连在一起像是行走的逃犯,军官纳入部队行军不得跟随在部队身侧,
后续的部队要紧贴行军沿着踩出的脚印一步一步向前行军。